“喏。”
裴行俨、牛进达兴奋的应了一声,对于他们来说,阵前斩将已是张须陀时代的事情了,但并不表示他们体内的勇悍血性已经消失,只不过是身为一军主将,凡事当以指挥为主,所以每场大战,只能按捺杀敌的冲动。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斗将机会,却想不到吐蕃却送上门来了。
“今晚好生休息。”杨侗笑着叮嘱了句。
“圣上放心,就算三天三夜不休不眠,末将照样斩杀敌将。”裴行俨沉声说道。
“要的就是这股气势。”
杨侗满意一笑,但是裴行俨、牛进达要是留下,也意味带兵之将发生变化,需要进行重新部署,稍一思索,便对苏乌说道:“苏乌,你和杜尚书今晚带主力西行,只需留下万名将士军即可。”
“喏。”苏乌、杜如晦应命。
“李芝,你带一卫玄甲军护卫杜尚书周全。”
“喏。”
李芝是李景之孙、李世谟之子,如今李景弃武从政,人在洛阳。但李世谟现在担任两山口要塞的主将,李芝则是玄甲军一名鹰扬郎将,父子二人因为此役,倒是有了短暂的团聚机会。
任命完毕,杨侗深为感慨的说道:“要是朗日赞普明天愿意王对王,那就好了。”
战阵之道,虽然团队之力才是成败关键,但更多时候还是士气说话,若全军将士士气如虹,则人人用命,若士气涣散,则方寸大乱。而冷兵器战争中,帅是兵之魂、将是兵之胆,要是斗将失败,往往动摇己方军心。对于军纪严明、训练有素,讲究团队作战的中原主力军队来说,斗将失败所造成的影响其实并不大,但换成崇尚勇士的域外民族就不同了,轻则士气大跌,重则全军溃逃。
要是能够在阵前一槊捅死朗日赞普,吐蕃军肯定崩溃。
众人闻言,莫不脸色发黑。
如果战争都遵循王对王、帅对帅、将对将的作战理念,杨侗只要把各国国王叫出来单挑,就能成为天下霸主,哪用这么麻烦?
“圣上骁勇善战,人尽皆知,只是圣上乃我大隋之主,岂能置身于险地?”杜如晦在一旁摇头讪笑:“而且圣上的使命是指挥大军斗阵,至于斗将这种小事,将军们出面即可。”
“是啊!”
“是啊!”
众人猛的点头。
杨侗的武艺确实不弱,放到猛将如云的大隋军中,也要排在前头,能稳胜他的人,不出巴掌之数,对付一般武将自然是绰绰有余,可关键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让他上阵。要是伤了道口子,别说杨恭仁等朝中大佬如何发火发怒,就连他们自己都过了自己心中那道关。
杨侗笑着说道:“不就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嘛?朕懂得的,你们放心好了,朕自有分寸。”
“朗日赞普要是傻乎乎的邀请朕去斗将,朕根本不怵他,况且朕的离弦箭、黑煞都是绝世良驹,随便一匹就能让他脱离险境,自保绰绰有余。要是一槊捅死朗日赞普,这场大仗估计都不用打,吐蕃就直接陷入四分五裂之境。”
杜如晦听到杨侗这么说,顿时放心下来,也觉得自己多虑了。以杨侗之英明,岂能主次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