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琛捏着手指想要走过来,但是最终他闭了闭眼眸之后,从房间里离开。
书房内,是被他喝剩下的酒瓶,因为身体孱弱他很少碰酒,但是在同温知夏解除婚姻之后,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饮酒。
明知道,这样做她会恨他。但他还是没有忍住。
他多希望,她能同见到顾平生那般对着他笑,对着他娇嗔,对着他……嬉笑怒骂。
可哪怕是他吻着她,她的眼神里都没有任何的爱意涌动,冰冷的像是见不到的深渊,冰寒一片让他触目之间冷遍全身。
她反感的呕吐声,就像是砸在他心窝处的重锤,让他无法喘息。
以至于他甚至不敢去再看她一眼。
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上方的吊顶,灯光昏黄的亮着,却照不进入心底的暗沉。
"先生。不好了,夫人……夫人自杀了。"
晋茂慌乱之间连门都忘记敲了,直接推开门进来,说道。
椅背上仰着头的徐其琛整个人的身体猛然一僵,下一秒猛然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将桌边的酒瓶扫落在地上,发生清晰的响声。
他拖鞋踩在破碎的酒瓶上面。完全没有留意到有碎片扎进了绵软的拖鞋内。
徐其琛脚步凌乱的跑到了温知夏的卧室,医生已经过来,正在对她的伤口进行包扎,那蜿蜒在白皙手腕上的伤口,就像是爬上的蜈蚣,让他握紧了手掌。
温知夏靠坐在床上,面色苍白,唇瓣上也没有什么血色。
徐其琛舌尖泛起苦涩,他张了张嘴,却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在半晌后,问向医生:"需不需要去医院进行缝针?"
医生:"发现的及时,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到动脉,不需要去医院也行。"
徐其琛松了一口气,也是在此时才恍觉。他的身上被生生的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盯看着温知夏:"为什么寻死?"
温知夏淡声道:"我没有想要寻死。"
徐其琛看着她受伤的手腕:"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寻死?!"
温知夏微微抬起头:"我只是要告诉你,如果刚才的事情再发生,我就会真的这样做。"
一个女人心狠起来能有多狠呢。
她明知道他不会希望她受伤,却选择了最戳他心窝的方式。
徐其琛看着她数秒钟,忽然就笑了,可是笑容里只有对自己的嘲讽和心冷:"为了警告我,你宁愿伤害自己?"
晋茂看了眼已经处理完伤口,不知道是该留下还是该离开的医生,两人先一同出去了。
当卧室的门关上的时候,晋茂看着里面看了一眼,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晋茂现在已经不懂徐其琛的想法,那么聪明的徐先生为什么偏偏就像是陷入了执念一般,如何都不愿意放手了呢。
"放我回去。"她说。
她眉眼掀起,就那么看着他的眼睛,清清淡淡的说:"我想他。"
她差点被他强暴,未曾控诉一句,也没有冲他声嘶力竭,更没有同当年对待顾平生那般对他动手,她选择了截然不同的方式,说到底。顾平生和徐其琛在她心中始终都是不同的存在。
她可以对前者无所顾忌的展现自己的坏脾气,对徐其琛始终还是客气的。
但客气又何尝不是疏离。
徐其琛看着她缠着白色纱布的手,缓慢的缓慢的走过来,他说:"小夏。我不能放你走。"
他想要留住她。
真的,很想。
而被温知夏说着想念的顾平生,在好不容易的睡了三四个小时之后,猛然之间从睡梦中惊醒。他拖着身体起身,靠在床头大口的喘息着。
他看着身侧空荡荡的杯子,恍惚之间像是看到了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睡觉的温知夏。
可当他伸出手去摸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能够摸到。
顾平生紧紧的蜷缩起了手掌,手臂上的青筋清晰的显露出来。
他撑起腿,从床上起身,落地窗外,是柏(林)带有浓郁地方色彩的哥特式建筑。
他的的手牢牢的按在左边的拐杖上,医生不支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两国之间奔波,但显然顾平生不会接受这样的建议。
随行的医生只能打起一万分的精神,生怕在这中途出现什么问题,到时候留下后遗症后被斥责。
温了川看到顾平生所住的卧室内灯亮着。迟疑了一下之后,便敲响了门:"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