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周军在这个帝王旨意的鼓舞之下爆发出了开战以来最为猛烈的斗志。
不用将领催促他们便自发向北疆军的阵列发动冲击前面的倒下了后续的依旧高呼着冲杀。「陛下万岁!」
南周武人的地位数百年来大概也就比乞丐好一些。
从军唯一的好处就是从此衣食住行都被包了但军中有残酷的阶级之法在上官压制下属是常事。克扣军饷更是屡见不鲜。
你想上告对不住就算是你能成功把此事告之管事的官员或是将领首先来的不是分辨道理而是毒打你一顿。
秦王曾说若是大唐男儿在这样的环境中从军早就爆发了。而南周将士却在忍着这一忍便是数百年。
今日皇帝释放出了善待武人的信号那数百年的积郁仿佛一下就冲了出来令将士们忘却了生死也忘却了军令。
在这等时候军令已经无用了将士们就一个目标击溃当面之敌。「韩相有些乱了。」陈贯说道。
「不能干涉!」韩壁的眼中多了些神彩「就这么乱下去乱中取胜!」陈贯拍了自己一巴掌心想可不正是如此?
若是循规蹈矩的和北疆军厮杀南周军取胜的几率不足两成。唯有乱中取胜趁着士气高涨的时候发动总攻方能提高胜机。
咱的兵法看来还得学啊!
对面的北疆军当即感受到了压力压力传到了秦王这里。
「半个时辰!」
秦王说道。这是决战的信号。
「南周军势若疯虎气势如虹可这股子气势能支撑多久?若是面对别的对手这一波气势当能击溃对方可这是北疆军!孤亲自捶打出来的劲旅。」
秦王讥诮的道:「这股子气势一旦泄了韩壁还能用什么来挽回败局?」
这就像是打鸡血一家伙下去这人就疯了实则便是提前把潜力逼了出来。当那股子兴奋劲儿散去后就会任人宰割。
现在
便是看看谁更能持久。
南周军就像是浪涛一波波的拍击着。
而北疆军的防御就像是礁石任由你拍击我自巍然不动。双方不断反复冲杀。
一股南周军成功突入随即后续将士跟进扩大了突破口。「韩相!」陈贯的声音突然尖利。
「老夫看到了。」韩壁目光炯炯的盯着那里「骑兵准备一旦扩大口子便冲进去。」骑兵们上马。
赵永带着磨下上来了「列阵刺杀!」「杀!」
一排排长枪刺入对手的躯体与此同时对手的长枪也刺入了他们的身体。双方惨叫着倒下赵永面不改色的喊道:「补上!」
后续步卒上前把口子补上。
对手也颇为强悍的继续发动进攻。
赵永率领麾下一步不退并渐渐把对手往外推。
他踩着尸骸一步步的把缺口补上高呼:「我北疆军······」「威武!」
整条战线都在欢呼。发狂的敌人又如何?
秦王微笑道:「年胥与韩壁有虎狼之药而孤却有伏虎勇士。对面陈贯叹息一声「可惜了。」
南周军的那股子气势被渐渐消磨去了不少。而韧性十足的对手却在渐渐展开反攻。「骑兵!」
韩壁吩咐道:「骑兵主力从右路突击。余下三千精锐集结在右路打开口子后等待老夫的吩咐。」
「陌刀手!」
秦王看到了此战的胜机。他放出了胜负手。
一队队陌刀手走到了前方。「韩相他们出动了陌刀手!」韩壁看到了。
他看到那些陌刀手缓缓走到前方。陌刀高举。
刀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杀!」
韩壁眯着眼让血光从眼眸前闪过「骑兵突击!」两万骑兵在右翼发动了突击。
「殿下敌军骑兵发动了。」裴俭请示。
「你去!」秦王说道:「给孤把他们打出屎来!」装俭的脸涨红了一下拱手道:「臣领命!」这是决战时刻!
「玄甲骑!」
张度大声应诺「臣在!」「准备!」
「领命!」玄甲骑上马。
秦王低头摸摸儿子的头顶「阿梁你且在中军可好?」阿梁抬头「阿耶我跟着你一起!」
秦王摇头「你还小这一次你看着为父如何杀敌!」他轻松把阿梁提溜起来递给了一个虬龙卫。
「看好阿梁!」「殿下放心!」
看着这一幕杨略莫名想到了当年孝敬皇帝把孩子递给怡娘的那一刻。时光仿佛在此交错了。
一个是手握毒酒一个拔出横刀。目光睥睨的看着对手。
「众将士跟随孤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