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人不算多。
每人一个陶罐一个小泥炉案几上还摆放着各种切好的食材和酒水。
魏灵儿等女眷在里屋看着这些不知所措。
章四娘进来福身道:“诸位娘子这汤是羊骨加鸡骨熬煮而成那些食材可逐次放入陶罐中煮熟……”
“我试试。”魏灵儿最喜欢新鲜事物夹了几片羊肉进去。
“差不多了吧?”
她等了等夹了一片出来。
“这是蘸水。”章四娘介绍。
羊肉在蘸水中打个滚进嘴里顿时就……
“如何?”
众人看着魏灵儿。
魏灵儿的眼睛渐渐瞪大用力点头“好吃!”
外面已经开干了一干人等吃的不亦乐乎。
杨玄就在屋里看着这一幕身边老贼说道:“小人去了那家酒楼厨子确实是被放倒了估摸着是下了药。”
阿宁若是在就好了能轻松查出药物。
“酒楼愿意十倍赔偿还说什么都是一家人。”
“什么意思?”
“那酒楼的主人是周氏的姻亲。”
曰!
杨玄苦笑“难怪历代帝王都忌惮世家这随便弄个酒楼就是自家亲戚。”
老贼低声道:“所谓穷**计富长野心手头势力庞大这人难免就会生出些不该有的念头来。”
“不是富长良心吗?”
“郎君良心这个东西只和人有关。”
杨玄问道:“背后的人查出来了吗?”
“郎君。”
“大喜的日子你哭丧着脸作甚?”
“郎君周氏出手了。”
杨玄一怔“如何?”
“掌柜说背后是梁靖那边的人。”
“那人呢?”
“被吊死在了朱雀大街一侧的大树上。”
老丈人发现了此事随即出手……也不说什么打上门去而是径直令周氏的好手动手把那人吊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平日里看着可亲的老丈人没想到动起手来那股子狠劲让人不寒而栗。
“郎君小人有些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若是以后郎君与娘子争吵打闹娘子归家哭诉……”
老丈人不说吊死你但把你吊在树上招摇一会儿没问题吧!
曰!
杨玄打个寒颤。
王老二端着个大碗蹲在边上碗里是先前怡娘给他弄的大杂烩什么都有香味扑鼻。
“郎君娘子还会下药。”
“住口!”
杨玄面色微白。
吃完饭该走的走了剩下的都是帮衬的。
陶坚和陈子茂在喝酒。
今日二人将担任傧相。
“子茂你往日喝酒有节制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了子泰高兴?”魏灵儿出来问道。
陈子茂喝的面色微白“是啊!”
张冬青捂嘴偷笑。
洪雅说道:“陶坚也喝了不少为何?”
陶坚打个酒嗝“喝多了挨打不疼。”
……
夜里才是迎亲的时候。
一群人簇拥着新郎官去了周府。
进大门很顺利顺利的让陶坚咧嘴笑道:“看来周氏和气不会为难咱们。”
前方突然灯火辉煌。
两排妇人手持棍棒列队留下了中间一条仅容一人通行的通道。
陈子茂面色铁青颤声道:“子泰奈何?”
陶坚从容的道:“我才将去打探了法子。”
众人看着他。
全村的希望就是你了。
陶坚洋洋得意的道:“他们说最好的法子便是……快!”
妙哉!
杨玄赞道:“这便是兵法啊!”
他率先走了过去。
那群妇人杵着棍棒笑吟吟的看着他。
“今日新郎便是妇家狗你可知晓?”
成亲的这一日新郎便是女家的狗我当然知晓。
杨玄诚恳的道:“丈人辛苦养了一朵娇花却被我连盆一起抱走了……”
后院一身嫁衣的周宁在自己的闺房中坐着有些忐忑有些期待。
几个至亲的妇人陪着她。
“嫁人说到底便是赌博嫁个好男人此后和和美美的一生顺遂。”一个妇人念叨着。
另一个妇人笑道:“日子是过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再俊美的男人看几年也就厌倦了。要紧的是体贴只要体贴上进长相普通也好。”
“这话倒是在理。”
“当初我便是瞎了眼才看中了那个狗东西俊美是俊美了整日沾花惹草家中事不管孩子也不教导……”
“当初家中也劝过你说那人只是有个好皮囊罢了你偏生不听。”
“别说了阿宁在呢!”
几个妇人的八卦才将开始就结束了。
“阿宁那杨玄如何可体贴?”
一直没说话的周宁抬头“他很好。”
“哎哟哟!这还没嫁过去就说他的好话可见是真好。”
周宁点头“嗯!”
几个妇人无语。
但凡是成亲几年十几年的妇人基本上肚子里除去肥肉之外就剩下了牢骚。
再多的恩爱也不敌日常的龃龉一次两次三次……次数多了见着那个男人就觉得陌生觉得厌倦。
所以见到周宁态度坚定她们都在回忆着自己当年的岁月。
一个妇人叹道:“那时候……也曾花好月圆。”
“新郎过来了。”
外面有孩子大嚷。
侍女花红急匆匆的跑进来“小娘子杨郎君来了。”
妇人们诧异有人问道:“他是如何闯进来的?”
一个妇人先是一怔接着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
妇人喘息道:“梁国公家的小子陶坚这两日都在打听如何闯过棒打妇家狗那些人说就一个字……快!”
“杨玄有修为。”
一干妇人不禁大失所望。
花红用力摇头“不是。”
妇人问道:“那他是如何过来的?”
花红说道:“杨郎君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没挨打?”
“挨了他一直笑着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