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那对父子的手中!
是的!
在裴俭的眼中父亲与其说是自尽不如说是无奈而去。
父亲不愿谋反不愿让北疆和长安对立于是便去了长安。
若是没有李元父子的宫变何至于此?
黄春辉的隐忍他理解但从感情上无法接受。
后来黄春辉和长安翻脸但也只是翻脸。
因为黄春辉老了。
那一战就是他的谢幕。
他茫然不知以后该如何。
黄春辉要走了廖劲接任。
廖劲此人裴俭知道勐将一个但统筹全局的能力远远比不上黄春辉。
而且他们之间没交情。
令他感到古怪的是黄春辉把他推荐给杨玄而不是廖劲。
若是推荐给廖劲凭着黄春辉的威望廖劲待他不会差。
为何呢?
裴俭觉得是因为廖劲待不了多久黄春辉干脆一步到位把他推荐给年轻的杨玄。
可当杨玄和豪强们开战后裴俭的这个念头在动摇。
这也太轻率了!
他觉得杨玄是意气之争哪怕是为了百姓买到低价粮也能用别的手段犯不着如此树敌。
当他得知长安来人后瞬息就想对黄春晖说。
黄叔父这是您的安排吗?
他觉得黄春晖是知晓杨玄想和长安彻底翻脸故而把自己推荐给了杨玄。
杨玄不知晓他的身份但依旧信重他。
这一份信重在这个时候显得弥足珍贵让闲赋了多年的裴俭倍加感动。
人心是肉长的。
他们心自问换做是自己可会重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哪怕这人是自己深信不疑的人推荐而来。
他觉得自己会犹豫会琢磨。
但杨玄却毫不犹豫的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把自己的小圈子向他敞开。
士为知己者死!
裴九的豪迈任侠也遗传到了裴俭的身上多年的蛰伏让这份豪迈任侠蒙尘。
此刻他抛开犹豫拂去了尘埃。
虎目中尽是欢喜。
这二人来的正好!
横刀呼啸劲风宛若利箭刺的张毅二人脸颊疼痛。
好像我们还低估了此人的实力!
该死的!
张毅咆孝身体前冲喊道:“老郎!”
朗云跟在他的身后噼手扔出了半截鞭子。
与此同时张毅出拳。
朗云单手按在他的肩头上身体飞掠而过。
一掌!
这一连串攻击宛若水银泻地流畅的令人目不暇接。
死!
二人盯着裴俭。
横刀只是微微一动那蕴藏着朗云内息的半截鞭子就成了碎片四处崩飞。
朗云心中凉了半截。
接着一刀。
张毅的内息几乎都在拳头上他只觉得手腕一凉接着内息就像是……就像是便秘了半月突然某日腹泻的那种感觉。
一泻千里。
痛快!
然后他看到自己的右手脱离了手腕飞在半空中。
断腕那里内息随着鲜血喷涌而出。
越过他头顶的朗云看到这个场景一掌毫不犹豫的压下去准备借势后撤。
裴俭抬头瞠目暴喝。
“滚!”
他一掌拍去。
呯!
朗云想过很多种可能。
但当自己飞出去时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答桉。
这是一头凶兽!
我们找错了对手!
二人拼死出手可对方只是一刀一掌就轻松把他们击溃。
这还怎么打?
二人跌跌撞撞的退后相互搀扶着站在一起。
四周除去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之外大汉没有帮手。
但二人却生不出逃跑的念头。
他们深信自己跑不过十步就会死于大汉的刀下。
“为何不逃?”裴俭走来。
横刀斜指地面。
微微一抖刀身的血珠滚落。
张毅惨笑“你看似步履缓慢可我敢打赌若是我二人逃跑不出十步必然惨死。”
裴俭摇头“五步!”
张毅面色煞白那种无力感令他浑身颤栗。
在镜台的日子很舒坦杀人收钱享受……凭着镜台的身份横行长安。
张毅还觉得不自由。
此刻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永远留在长安不踏出一步。
不他宁可一辈子都躲在镜台里不踏出皇城半步!
朗云在咳血一边咳一边说道:“杨狗的身边好手咱们了如指掌却从未听闻周俭之名。你就究竟是谁?”
裴俭笑了笑有些僵硬就像是勐虎冲着自己的猎物仁慈一笑。
“时日太久我忘记了过去。”
在蛰伏的岁月中刚开始他不断回忆当年的事儿沉溺于其中直至某一日看到妻儿担忧的眼神后他这才重新振作起来。
从此他把那些记忆大多封存了起来。
此刻却尽数敞开。
那些过往就像是画一幅幅在脑海中闪过。
清晰无比。
朗云咳出一口血“我等乃是镜台的人镜台每年都会派人来北疆打探北辽的动静今年便是我二人来此。”
张毅用力点头“北辽大军虽说退了可万事无绝对我二人奉命来此便是要查探北辽大军的动向一旦发现不对就得飞速报往长安。”
裴俭摇头“镜台的人那不是王守的狗吗?”
原来此人对镜台不满……张毅心中一紧“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杀镜台的人吗?我镜台好手无数穷搜天下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朗云说道:“有话好说我等也是官吏当众杀官……就不怕长安震怒吗?”
他看看那些百姓心想这些人总会惧怕吧?
“杀了最好!”一个妇人吸吸鼻子“都是祸害!”
“可不是这些人最坏一心就想弄垮北疆。”
北疆的百姓竟然是这样想的吗?
张毅心中冰冷“我等有同伴就在周围周俭你杀了我等就不怕追究吗?”
“杀官一生都洗脱不了罪责!”朗云颤颤巍巍的举起手。
副使待我不错堪称是贴心贴肺。裴家人讲义气我总得要做些什么才对得起这等厚爱……裴俭举刀。
轻声道。
“我姓裴!”
裴!?
张毅二人想到了先前裴俭的刀法瞬息就联想到了裴九。
二人面色剧变。
就在他们想大吼时。
刀光淹没了他们。
人群的后面。
一个虬龙卫转身离去。
“娘的!这修为这刀法把耶耶的眼都亮瞎了!”
……
月底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