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桃县他先去禀告消息。
“粮草啊!这是坚守的准备。石头建造屋子?”
杨玄骂道:“够狠。”
上次他说过若是守军敢于巷战他就一把火烧掉南归城让军民一起归西。
没想到南归城的守军想出来这等笨主意。
杨玄冲着江存中问道:“老江若是你固守南归城会采取什么手段?”
江存中说道:“加固城墙操练军士……”
“把城中的木屋子全数换成泥屋和石屋呢?”
江存中愕然“为何?”
“巷战!”
“既然有巷战的勇气那为何没有在城头和敌军拼杀至最后一人的胆略?”
杨玄笑的很畅快“看我的麾下都知晓的道理那些北辽蠢货却视而不见。
他们宁可耗费无数民力去拆房子开石头搬运石头……
有这功夫不如用石头来堆砌一座更为坚固的南归城。”
刘擎把视线从手中的文书上抬起来“你自己也不想想这里弄个京观那里竖几个杆子。谁不怕?”
“怕才好!”
杨玄起身“如此准备吧!五日后我率军出发。”
众人行礼“是。”
杨玄和王老二出了节度使府。
“郎君我想到了。”
王老二看着很欢喜。
“哦!想到了什么?”
杨玄以为他想到了自己喜欢哪位美人。
但凡那个美人没成亲杨玄就能想办法把她变成王老二的妻子。
周宁也会出手用周氏的名义郑重保证对这门亲事的慎重。
王老二说道:“郎君你说要做天下的主人那以后我就将天下的异族变成郎君的奴隶。”
这个理想……
可杨玄想问的是女人!
杨玄有些恼火踹了他一脚然后喝道:“回去寻屠公那边给你相看了一个女人。”
王老二愁眉苦脸的道:“不去行不行?”
杨玄摩拳擦掌王老二无奈遁去。
“天下的主人这话说得好!”
韩纪一脸欣慰“看连老二都知晓郎君的大志。”
可那一次杨玄唱的是一首歌一首雄壮的歌。
当你的麾下千方百计想撺掇你造反时你的任何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微表情都有可能被他们放大解读。
而且都会被解读成对当下的不满。
长安那边对北疆越发的冷漠了除去商队和旅人之外官府的一辆大车都看不到。
据闻长安有人叫嚣要让北疆军民饿死在这个冬季。
可北疆军民此刻却看着家中的存粮心满意足的憧憬着明年的开荒。
那一场粮食大战掩护了杨玄藏粮于民的真实目的。
“如今民间在传说郎君的睿智如神灵。”
韩纪的声音中带着些细微的欢喜又像是得意。
“睿智就睿智何来如神灵。我并不喜欢被人供奉在神龛之中那会让我觉着自己是个傻子。”
杨玄发誓等自己老去时谁若是敢建言凋刻自己的木像供奉在神龛之中他会把那人丢去洛罗和那些臭人为伍。
韩纪笑了笑“郎君不知晓当长安断掉北疆钱粮的消息传到各处时人人都在说那一场粮食大战便是天意。老天爷借着那些豪强的手在提醒郎君长安要对北疆不利。”
“百姓是愚昧的。”
杨玄叹息。
韩纪笑道:“愚昧的百姓才是好的百姓。”
这是很久以前一位大智者的话不过他的本意是想说欲望泛滥对于一个国家的坏处。却被人曲解成了统治者就该让百姓傻乎乎的。
“不我希望北疆乃至于大唐人都聪明。”
韩纪止步看着郎君远去。
身后传来老贼的声音“郎君吃过苦。”
“吃过苦的人老夫见多了。那些出身卑贱的人一朝得势就会把故乡把自己曾经的过往当做是禁忌不许人提及。
他们会格外憎恨曾经的同类只因看到他们就会让他想起自己的过往。所以他们对曾今的同类下手很更狠。”
“你说的那等人按照郎君的说法便是自卑到了极致。”
“历朝历代都恨不能让百姓变成傻子郎君却不同……”
“老夫看你是觉着自己看不透郎君故而有些不安吧!”
韩纪讶然“老贼你何时这般尖刻了?”
“是深刻。”老贼的目光中充斥着睿智“主公就是主公少去揣测他的心思否则迟早会把自己的命给揣测没了。”
“那老夫岂不是变成了愚昧……”韩纪突然一笑。
“是啊!你自己都说了喜欢看到百姓变成傻子那么在郎君看来是不是咱们都变成傻子更好呢?”
这话深刻的让韩纪无言以对。
老贼睿智的目光渐渐变化。
有些猥琐。
然后一本正经。
“这是深秋啊!竟然穿着裙子出门不冷吗?家里的男人就不心疼吗?这风吹得好……裙裾飞扬。好白的腿啊!”
……
玄学的新山门修建的很顺利。
此次宁雅韵增加了些小桥流水的景致让玄学中的女人们很是欢喜。
“每日在那些景致中走一走就觉着这心情愉悦看着那些弟子也心软了。”
说这话的安紫雨松开手一个被她狠抽的鼻青脸肿的弟子行礼“弟子知错了。”
“嗯!”
安紫雨摆摆手弟子如蒙大赦跑了。
宁雅韵叹息“打人不打脸!”
那个弟子顶着一张青肿的脸到处走会被人嘲笑。
安紫雨转动了一下戒尺“不打脸打哪?要不下次你来?”
宁雅韵伸手洒脱的抚动琴弦仙翁仙翁的琴声中洒脱的道:“还是打脸吧!”
“掌教杨副使那边来人了。”
来人是乌达。
“见过掌教。”
虽然玄学供奉了神灵但乌达从来不拜。
他觉着自己的主人就是神灵何必舍近求远。
“主人说即将出征烦请掌教去坐镇。”
宁雅韵颔首“知晓了。”
乌达告退。
安紫雨目送他出去问道:“此行如何?”
宁雅韵最近在琢磨一些推算秘法。
他掐指一算。
“老夫也不知。”
“那你知晓什么?”
“血色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