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星火镇内将有四万人成为他的正式员工铬碳镇那边也将会有一万名职业者拖家带口搬迁来此。
这便是他的第一支军队且是合法的。
在将正式员工合同对外发布之前他已将这份合同的原稿提交至唐古集团总部。
唐古集团给了他盖章认证。
不知道企业战争爆发在即的马达福被任重的魄力深深震撼了。
老马同志心中如此想道:“这样一来星火镇荒人的人生便有了保障。荒人不是公民却能过上与公民相似的生活。唯一的区别是公民无需劳动便能混吃等死荒人却是劳有所得。”
“这福利制度考虑得如此之周全任重显然花了大心思。他是个十分擅长用言语来调动别人情绪的人我非常佩服他演讲的能力。但现在我才更深刻地意识到他做的比他说的多得多。他的确是个真正的革命者。”
马达福绝对不会想到这份合同并非任重一人的成果其本质上是“群众的智慧”与“历史的选择”。
如果是以前在任重拿出这份合同的瞬间便会立刻引来“网”的注视叛逆指数爆表。
但现在任重上有唐古集团与促进会的背书中有企业战争信息泄露的背景下有“星火镇皇帝”的狡诈资本家人设“网”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他轻松过关了。
此外这并不是任重的最终目的。
傍晚时分任重让史煊提前安插去阳升市另外九个城镇的探子发回情报。
孟都集团展开了疯狂的行动。
以阳升市分公司为首燎原县、充义县与西湖县这三个县城的分公司为辅的卫队全员出动在充义县与西湖县这两大县域打着志愿者招募的幌子于光天化日之下明明白白地疯狂俘获野外荒人。
任重稍一思量决定摆明车马和孟都集团对着干。
通过腕表信息系统带来的便利下午时五万份合约已经以极高效率在星火镇与铬碳镇内消化完毕。
王兆富与郑甜正在光速收编成员鞠清濛则携军火商城全体员工火力全开给部分装备水平尚未达标的拾荒者更换装备。
“传下去正式员工名额扩增至十二万人。将下午第一期的五万人整编为第一……”
王兆富:“什么?”
“整编为星火军。整编完成后先集训拉练七天。拉练的项目正是全面出动在燎原县境内活动将碰到的往星火镇而来的荒人提前接进来。完成拉练后就化整为零全部送去全球其他地区从事墟兽狩猎让他们在实战中打熬体能与技巧。另外所有职业者每天晚上都必须进入虚拟实境训练。”
王兆富:“哦哦哦好的。”
“从充义县与西湖县投靠过来的拾荒者整编为阳升军。我估计大概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招满人。对这部分人先集训七天然后采用随机抽选的机制将其打散分队再让这些小分队以一对一跟随的机制与星火军小队一起前往全球各地并在实战狩猎中协同配合。”
王兆富:“啊?这意义不大吧?阳升军里的人综合实力肯定偏低会拖星火军狩猎者的后腿得少赚很多钱吧?”
任重摇了摇头“我不在乎狩猎收获反正赚再多也没我炒股赚得多。”
王兆富:“呃……”
“我是要用老带新以最快的速度让新加入小镇的人感受我们的氛围同时这些人也将会在前辈的在耳提面命中快速提升。”
王老哥:“懂了。”
“嗯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阳升市的主旋律只有四个字——“生死逃亡”。
一队又一队部落荒人从各自藏身地冲将出来或徒步或驱车奔行于荒野之上。
孟都集团察觉到了任重的小动作进一步加强了捕猎的强度。
荒人们与孟都集团斗智斗勇。
日出而栖日落而走。
荒人们拿出远古的智慧。
他们分为三人一组再制作板车。
到了晚间三人中的一人推车前行另俩人睡在板车上。
白天时另外两人推车昨晚熬夜的人则补充睡眠。
等到夜里又换一人推车另俩人休息。
第136天的傍晚任重盘腿坐在城头上俯视着下方地平线的方向。
此时星火镇荒人们的各种载具正飞速来去往返于四面八方将一个又一个或疲惫不堪或浑身带伤的部落荒人接进高墙。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不知不觉走到夜里九点。
忙了数天的史煊风尘仆仆来到任重背后说道:“任总你去休息吧。应该……不会再有荒人来了。”
任重:“统计情况?”
“充义县和西湖县境内大约共有三十八万部落荒人。其中大约十一万人被孟都集团掳走。在另外的二十二万人里有八万成年人死在途中其中大约三万人的死因是熬夜猝死五万人死于别的原因。”
“具体什么原因?”
“对抗孟都集团的追击以掩护亲朋、抵抗墟兽冲击、失足等意外。”
任重点头“嗯继续。”
史煊:“还有数千人在进入镇内后油尽灯枯不治身亡。顺利抵达星火镇并存活下来的共有十四万人其中成年人十一万余未成年人三万。”
任重眉头皱起“数字不对。你刚说两县共有三十八万荒人?”
史煊:“活下来的几乎没有老年人。这些老年人或全部死于殿后、又或死在途中。在行进时所有老年人皆走在外圈青壮年为第二层妇孺儿童居中。”
任重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道:“我明白了。你先去召集各个部落头人给他们宣讲星火镇的规矩。我……我就不出面了。”
“好的任总。”
等史煊走后任重悄悄取下袖套裹住腕表。
他又背转过身去。
前方双月之下一骑浮空摩托艇飞速而至。
突然坐在摩托艇后方的人软绵绵斜斜倒下掉落下来。
摩托艇上的青年赶紧跟着纵身越下将落下这人死死抱住。
青年身上的反重力服启动带着青年与先前倒下那人稍微腾空。
青年的后背在地面嗤嗤划出条长长的痕迹。
失去操控的摩托艇自行矫正姿势往前又飞出去数百米然后调转方向飞回青年身边。
那青年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人摇了摇头。
青年轻轻放下这人重新骑上摩托艇独自返回星火镇。
远处猎杀者呼啸而至。
任重的目光从猎杀者的方向移开再斜刺里望天。
他尽力了。
他和他的星火镇都尽力了。
他回想起冷冻前一些准备留洋不归的同学与自己的争论。
对方慷慨激烈地陈述着绝对自由经济的好处。
当时的任重就知道对方只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决定找寻各种自我说服的理由而已。
在完全逐利的资本绝对统治的世界里所谓的“人权”与“政治正确”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美丽幌子。
这就是生命的价值可以被量化后的世界。
我要改变的就是这世界。
任重深吸口气鼻子稍许有些发酸。
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他知道一定会死人就像当初马达福曾与他描述过的“十不存一”的世界一样。
这次他已经做得很不错了但死的人却还是达到了十三万。
偏偏错又不在他。
他只能觉得惆怅。
他突然想起一首词。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他心里又加了一句对仗的打油诗。
平生憾有几多无奈怎能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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