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同行秦桑虽不苟言笑却也不是生人勿进更不像魔修行径。
周瑾遇到修行上疑难犹豫了很久试探着向秦桑请教竟得到的解答寥寥几语、字字珠玑。
此时他对秦桑已经不完全是惧怕还有尊敬下决心尽心做事。说不定不仅能治好师妹的顽疾还是他们的一次机缘。
“此番你独自进入中原每隔一段时间便在六州堂留一个信物等我处理好事情回来通过六州堂联络你……”
二人向牧关垣飞去秦桑做着交代周瑾认真记下。
来到牧关垣近前周瑾对秦桑行礼作别遁入茫茫大泽。
秦桑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独自入城。
喧嚣入耳。
在泽州因地广人稀之故不仅垣城墟市连凡人聚居的规模也远大于别处。
牧关垣据说是被三个大势力控制错综复杂秦桑没兴致了解这些因为他不会停留太久。
此次入城的目的一是和六州堂建立联系方便以后行事二是求购西漠的堪舆图和各种消息。
六州堂。
秦桑刻意放出一缕元婴修士的气息刚进入六州堂便被请进静室由管事亲自接待。
这位管事竟是金丹期修士外表却像是个胖员外留着两撇胡子笑眯眯的一团和气全无仙风道骨的模样。
管事偷眼打量秦桑行礼道:“恕晚辈眼拙敢问前辈可否尊号仙乡何处?”
“老夫姓秦乃是海外散修。”
秦桑语气平和。
“秦前辈。”
管事恍然“原来前辈自东海仙岛而来只怪晚辈见识不足……前辈应该还没有六州令吧?”
说着管事取出一枚令牌双手呈上“堂主有命六州令只送元婴期前辈。无论在任何地方只要前辈亮出此令所有分堂必竭力为前辈服务。”
此类东西秦桑在北海得到不少。
他浑不在意收了起来问道:“听闻贵堂消息灵通对西漠可有了解?”
管事连连点头也不问秦桑的目的告了声罪离开静室不多时便匆匆而返手里拿着一枚玉简“这便是最新的地图但因敝堂能力所限且西漠广阔无边变化多端无法囊括整个西漠只在接近西路七州的区域最为详尽。其中还有一些从西漠流传过来传闻都在上面皆免费赠予秦前辈。”
秦桑语气不悦“老夫会赖你这几块灵石?”
管事连道不敢急声解释“前辈明鉴此乃我们六州堂一直以来的规矩此类消息从来都是免费为元婴高人提供。不为别的只为结一个善缘。”
“呵呵贵堂好气魄难怪能做这么大。”
秦桑点点头坦然受之。
接过玉简秦桑一眼便看到九加山如今依然是佛门圣地。
……
在牧关垣稍作停留秦桑出城西行奔赴九加山和琉璃会合。
此行很容易判别方向秦桑只需顺着一条名为天沱江的大江一路西行即可抵达九加山。
出泽州再过西路七州最北的塞州便是进入了西漠。
在塞州西部就能看到和西漠相近的景象。
茫茫戈壁满目荒芜。
不过天沱江两岸始终水草丰茂塞外风景不差江左六州。
西漠里也不全是沙漠戈壁腹地不乏绿洲河湖亦有膏腴之地甚为丰饶。
譬如西漠北域天沱江的发源地雪连山雪山融水滋养大片绿洲形成浩浩江河流经中原最终汇入东海乃是中州水系最为重要的大江之一。
传说雪连山乃是佛兴之地佛门圣地众多九加山只是其一。
多年发展西漠早已不再是佛门的天下道门弟子出关传道在沙海绿洲扎根开宗立派。
亦有许多旁门左道、魔门邪修不想入北荒而选择西行虽不及北荒混乱局势也非常复杂。
当然雪连山依旧是佛门的自留地外部势力难以渗入。
天沱江两岸佛寺禅院堪比天上繁星随处可见数不胜数这条江亦是中原佛子的朝圣之路。
在北海和沧浪海极为衰落的佛门却是中州最重要的势力之一足以和道门抗衡。
秦桑和佛徒同行自称居士号明月行者。
他修持《七师佛印》倒也能和佛门挨得上。
出得塞州风景愈见荒凉天沱江的水气也抵不住风沙的侵蚀大江两岸的绿洲逐渐被压缩草木愈发稀疏起来。
进入西漠腹地后风景和北辰境的北辰大沙漠几无差别秦桑见怪不怪行色匆匆中间几乎未做停留。
直至抵达雪连山边缘又逐渐富饶起来。
绿树如茵草木茂盛。
秦桑落在一片戈壁滩上望向绿洲深处便见群山白首雪山之间寺庙俨然佛光普照。
“不知琉璃到了没有。”
秦桑喃喃说了一句认准九加山方向闪身而走。
九加山。
秦桑的身影出现在山脚望着环绕山顶的巨大城廓。
不出所料城廓中心山巅之上亦建有佛寺而且是他一路西行所见的规模最宏大的佛寺。
在雪连山的群峰之中九加山算不得雄伟险峻。
之所以能成为圣地和曾经在此地修行的一位佛门先贤有关佛寺便是那位先贤的道场。
山道上人流如织不乏佛门修士但他们和凡人一样选择步行上山以示尊敬。
九加山不完全是以佛门圣地着称。
因地处雪连山南麓亦是南部荒漠进入雪连山的咽喉要道而且城中秩序稳定承担了坊市的职责被附近修士信任。
是以山道上很多人不是僧众打扮秦桑不算突兀。
他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些佛修的神色有些奇怪神情之中似乎积郁愤愤不平之气。按照佛门经义嗔念本应斩断这些佛修明显修为不到家。
一两个人这样倒也正常。
这么多佛修皆是如此就有些奇怪了。
秦桑迈步登山进入城中故意高调行事放出明月行者的名号然后找到名气最大的客栈安顿下来。
在房中略作休息洗去风尘同时也是等琉璃来寻。
若琉璃未至他便先自己打听西漠局势寻找和佛骨舍利有关消息。
不到傍晚时分房门禁制便被触动秦桑心中一动脸上露出笑容打开房门。
“请进。”
一个戴着斗篷的身影闪身而入正是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