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的哥哥正在用筷子沾了水,涂抹在躺着的男人干裂的嘴唇上,见夏阳进来,放下水碗,迎了出来。
“主家,我们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里有些吃的,送给主家,就当是我们用了主家的木柴钱。”
夏阳怕主家不收,完不成主子交给的任务,找了个借口。
“这可使不得,”摆着双手,道:“我们穷惯了,没什么好吃的招待各位,已经对不住了,若是再收你们的东西,就太不地道了。”推着夏阳就往出走。
天底下还真有这么憨厚的人。
“主家,”夏阳定住身形,放下手上的东西,道:“我们带着好多吃食,明天就要出山了,到了外面不用自己动手做饭,顺便就会扔掉,故而,你若是看得上就收下,若是看不上,明天我们便扔到大路上,或许会有人稀罕也说不定。”
“哦?”二丫的哥哥面露疑惑,这可是米面,还能扔掉?
“那就留下吧,不过,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饭。”有了米面,说话就有了底气。
“谢谢主家。”夏阳撇撇嘴,我们已经做好了,再说了,这些米面原本就是我们的,你做好了,说成是请我们,还是算了吧。
“我们已经做好了,只是用了主家不少的木柴,主家可以算成银子,我们不会亏待主家的。”
“算什么银子,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出门就是木柴,哪里值什么银子。收了你们的米面,已经不妥,再收你们的银子,我张铁蛋在这一带就不用混了。”
原来这个人叫张铁蛋。
“就依主家,在下告辞。”夏阳离开,张铁蛋在后面千恩万谢的嘟囔着,回转身,又去里间看炕上的病人。
炕上的人看上去比一早来的时候平稳多了,呼吸听着也顺畅不少,就是呼出的气息,也没有了先前的腥臭。
“二丫,二丫。”张铁蛋站在门口呼叫二丫。
点着这么亮的蜡烛,却什么也不做,太浪费了。
客人两口子怕是还没吃饭,有了米面,何不让二丫做些面汤,大晚上的,喝了几能充饥,又暖和。
“哥,”二丫塞了一嘴的桂花糕,出了西厢房,见哥哥站在门口,道:“有事吗?”
“这里有些米面,你拿去给客人两口子做些面条汤,顺便我们也用些,好几年没有喝过了,今天趁着有客人,咱们也开开荤。”张铁蛋脸上尽是笑容,仿佛今晚是除夕,明天就是过大年似的。
“对了,放上咱们采来的山韭花,香香的,让客人也尝个鲜。”张铁蛋仿佛是大将军在指挥千军万马,镇定自如。
“这么多米面,哪里来的?莫不是前院的客人拿来的?”聪明如二丫,马上想到,今晚能有面汤喝,全都是因为有了这些客人。
刚才在西厢,客人小嫂子硬是塞给她好多吃食,自己长这么大,愣是没见过。
现在哥哥让给客人做些面汤,应道:“马上去做,一准做的香香的。”
江紫烟在西厢房吃了些零嘴,压住了腹中的饥饿,又喝了些热水,稍微觉得舒服一些。
这些个宝贝真能消耗。
南宫昊一边剥着栗子,一边想着那枚戒指。
正屋炕上躺着的到底是何人,这枚戒指是他本人的,还是北疆王交给他,拜托他办什么事情的。
江紫烟见南宫昊心不在肝的样子,故意在南宫昊把栗子放在她嘴里的时候,咬住了南宫昊的手指头。
“烟儿莫不是想吃人肉?”南宫昊痛的呲牙咧嘴。
手指头咬在江紫烟的嘴里,始作俑者松开嘴,装扮着无辜,道:“刚才走神了,对不起,你怎么不提醒我?”
哈哈,小媳妇有倒打一耙的能耐,自己还就喜欢小媳妇这样。
“烟儿,你给那人用的药确定能救那人一命?”南宫昊并不计较江紫烟在自己手上留下的牙印,直奔主题。
哦,原来刚才是在想这些。
“我也不敢确定,不如我们现在过去看看,若是对了症,现在应该起作用了。”
江紫烟也想去看看,这些解毒药物在这个世界用起来,是不是和在现代的效果相同。
“有劳烟儿了。”南宫昊站起来搀着江紫烟往出走。
江紫烟回头,道:“不用吹灭蜡烛?”
南宫昊转身,一股掌风过去,蜡烛熄灭。
张铁蛋正在炕上坐着,两眼看着那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听老板的女人说,此人中毒时日已久,已经侵入骨髓,若想醒来,怕是需要些时日。
自己需要出门寻找食物,二丫又是个女孩子,自己顾得了家里,顾不了外面,真是难啊。
“主家,病人现在如何了?”南宫昊进来便问。
“客官,快到这厢来。”张铁蛋站起来,让了空间,好让南宫昊夫妇看到床上病人的脸。
南宫昊把江紫烟让到前边,自己在这上面不及小媳妇的一个小手指头,还是小媳妇有发言权。
江紫烟示意南宫昊把人翻过来,看到先前包扎好的伤口已经渗出血,便让张铁蛋再去取些净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