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没看到不远处南宫昊的眼神,若是看到了,估计也不会在江紫烟头顶上摩挲。
江紫烟摸摸鼻子,笑道:“难得三舅母真情流漏,坦白交代,你们是如何认识,又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江紫烟早就听说过三舅母和三舅父之间的故事,只不过是道听途说,而且都是三言两语的带过,哪里有三舅母自己说出来详细又真实。
“你呀!”三舅母嘴上癫怪,实则宠溺,面对江紫烟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手指点了江紫烟额头一下。
那边南宫昊不乐意了。
刚才在烟儿头顶摩挲本王就没说什么,现在又点到额头上去了,这是拿烟儿当成什么了?
“我和你三舅父是父母给定下的,到了婚配的年龄,因着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带着全家在边关,那时候正在和北疆交战,不方便我们两个完婚,就派人送了书信,说要等战事结束才能给我们办喜事。又说,若是怕我耽误了,可以另行婚配。
我一听就急了,我们两个订婚多年,我的心里只有叶府三少爷,若是另行嫁娶,还不如杀了我。
我就和父母说,要到边关去找这个负心郎算账,凭什么一方面就要解除婚约?他问过我了吗?他经过我同意了吗?”
三夫人现在说起来还颇有些气愤填膺,可以想象当时接到信时的心情。
三舅母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三舅父这辈子能娶到三舅母,值了。
“我不同意,我的父母也不同意。我们商量好了,父母整理好我的嫁妆,让大哥带着一队家丁,护送我到了边关。
你三舅父兵不领情,为了阻止我,在半道上把我拦下,和我大战三百合,最后被我打落马下,”
三舅父哪里是不领情,分明是不想三舅母身临险境,想三舅母这样聪慧的女子,能看不出三舅父的心思?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可是,让我另嫁他人,问过我的意思了吗?想甩了我娶别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说着,三舅母还激动起来。
江紫烟听出三舅母激动的原因了,“三舅父要娶别的女子为妻?还有这事儿?怎么没听说过?”
难得江紫烟有了八卦的心思,追着三舅母问道。
三舅母一本正经道:“怎么没有,没有别的女子勾搭,怎么会甩了我?”
江紫烟无奈,这不是为了您好吗?战场上刀枪无眼,你一个小女子,如何能让你身临险境,阻止你,正是因为三舅父爱你,在乎你。
“三舅母可知道那女子是谁?”江紫烟故意让三舅母觉得自己已经被带偏。
“那倒没有。”三舅母也不能凭空给自己找个情敌出来不是?
“后来呢?”江紫烟接着追问:“接下来三舅父是不是爬起来就带着您到边关拜堂成亲了?”
三舅母看着江紫烟,道:“若真是这样就好了。”
哦?还有剧情?
看来道听途说不可信,还得当事人讲述的才是最真实的剧情。
不远处的南宫昊见自家小媳妇对着叶府三夫人又是点头又是崇拜的样子,不知三夫人给自家小媳妇灌了什么迷魂汤,以至于小小媳妇这样五迷三道的听三夫人白话。
“三舅母,您就一口气说出来,您说一句停一句,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也是,这有这样才能更加引人入胜。
江紫烟突然觉得,三舅母不去茶楼当说书先生,还真是委屈了。
“你想不到,我们大家都想不到,你三舅父居然单枪匹马跑进了敌营,被北疆的兵马围了起来。”
那还不是您太彪悍了,不给三舅父留脸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被您打落下马,不得到敌营找补回来,还如何在手下弟兄面前抬头。
“等到我们安顿好了,也没看到你三舅父的人影,大家都以为他脸皮薄,也不以为意。
一直到了晚上,有探马来报,说敌营里乱哄哄的,好像是有人在挑敌营,我们这才想到,你三舅父会不会独自到敌营去了。”
江紫烟也为三舅父揪了一把,不知道三舅父还有这样的胆识。
在老婆大人这里吃了亏,就跑到敌营去出气,这想法太新颖了。
“我顾不上披挂,牵马出了城池。等到杀到敌营,就见你三舅父浑身是血,就剩下最后一口气,不知是饿的还是累的,手中的抢都拿不稳了,还站在哪里和人较量。战马死了,身边少说也有几百敌军的尸体。你三舅父值了,我纵马来到他身边,把不死不活的他放在马鞍桥上,发誓要给他报仇,和北疆人打在一起。
等到你外公带兵赶到,我又杀死北疆二百多口子,真是过瘾。”
三夫人沉浸在当年的大战中,没说出见到夫君时的绝望,在绝望中,浑身的力量增长了无数倍,这才能只身在敌营中和敌人周旋,不仅救下自己的夫君,还杀死了那么多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