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跑到村口只见在村口的小石桥上横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
旁边蹲着一个戴着近视镜的年轻人梳着三七分头刀条子脸显得文质彬彬正望着河水发呆。
高文学!
正找你个混账东西呢!
刘青山一见对方脑门子顿时噌噌冒火拳头攥得咔吧咔吧直响猛冲上去直接一个飞踹。
半大小子力气可一点不小对方被踹了一溜跟头滚下桥头跌了个狗啃泥。
刘青山跟着追了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声嘶力竭地骂着。
“你这个混账玩意!”
“你这个白眼狼!”
“你就是陈世美!”
……
从熟悉的声音中高文学终于搞明白是被谁给打了。
他一边挣扎一边叫道:“青山你小子发什么疯呢好端端的打俺干啥?”
“打你都是轻的信不信俺把你踹河里淹死得了。”
说罢刘青山又重重踹了一脚嘴里吼着:“高文学你是不是想撇下俺姐一个人返城了!”
啊?
听到刘青山的质问高文学愣了愣两眼直愣愣地望着刘青山口中喃喃着:“俺不想走可是……”
“可是什么?俺姐怀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吗?”
刘青山愤怒地吼道。
这个消息也是当年高文学走了之后大姐才坦白的。
“你要是跑了俺姐以后就得一个人拉扯孩子那会吃多少苦遭多少罪你这个混蛋想过吗?”
刘青山嘴里一声声地吼着泪水也忍不住从他的眼中滚滚而落。
那是他的亲姐啊今年刚刚二十岁小时候的刘青山有一半的记忆都是在大姐后背上留下的烧火做饭背着他去生产队上工也背着他……
后来大姐怀上了高文学的孩子原本想给对方一个惊喜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不辞而别返城了然后就彻底杳无音讯。
未婚生娃在村里头那可是大忌大姐又不肯把孩子打掉坚持要养下来。
如此一来不知道遭了多少白眼暗地里流了多少泪水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搞得三十多岁就跟五十岁的人一样苍老!
“啥?怀上了金凤怀上俺的孩子啦?”
听到这个消息高文学似乎有点懵过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来拉着刘青山追问道。
“废话不然我找你干嘛你是不是想不认账啊!”
刘青山愤愤地说道。
“我……”
高文学身子一颤然后抡起满是泥巴的手掌朝自己脸上猛扇。
“高文学啊高文学你读了这么多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啦怎么能干出这种无情无义的事呢!”
“真走了金凤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一阵自虐之后高文学好像又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来一张方方正正的硬纸。
刘青山斜眼一瞅就看到最上面那三个大字“介绍信”。
这肯定是高文学刚从村里开出来的正准备去公社开信转户口然后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小山村。
这根本就不是一张普通的白纸这是他大姐的催命符啊。
只见高文学用颤抖的双手抓着介绍信刺啦一下撕成两半。
然后又来来回回扯了几把猛的往空中一扬。
碎纸片便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到高文学的头上身上……
“青山俺不走了永远也不走啦俺要跟你姐成亲过一辈子!”
此时此刻高文学终于重新做出决定一个影响到他和刘金凤两个人一生的决定。
就在刚刚刘青山到来之前他的内心也正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到底是走还是留?
回城就意味着优越的生活和光明的前途。
留在这个小山村就意味着吃苦挨累。
但是这里有着和他真心相爱的姑娘。
站在命运的十字路口不管是谁都免不了彷徨和纠结。
而现在他终于给出了自己选择。
刘青山心中的愤怒和悲哀也随着碎纸一起消散。
大姐的命运终于因为他的归来而改变!
在后来高文学已经成为一位小有名气的作家并且在一次访谈中勇敢地剖析自己当年犯下的罪孽。
自己的无知懦弱和不负责任害苦了一个好女孩子。
那个节目组也挺牛的挖出不少内幕。
主持人直接问了一句:您不知道自己当年还有一个女儿吗?
高文学当场就痛哭流涕使劲抽着自己的耳光啪啪的比刚才打得还狠呢。
但是一起坐在电视机前面的刘金凤和刘青山还是关了电视他们永远都不会原谅这个人。
但是现在这样的悲剧将不会发生。
好半天同样内心激荡的两个人才渐渐平静下来。
刘青山从坭坑里捡起近视镜用背心擦干净递给高文学道:“那啥文学哥刚才是俺太冲动了你……你没事吧。”
高文学重新戴上眼镜摆摆手道:“没事青山你打得好是你打醒了俺!要不然俺就成了陈世美了!”
在这个名叫夹皮沟的小山村生活了三五年他的口音也早就带上了浓浓的当地特色。
刘青山擦了下眼角咧嘴笑道:“文学哥看在你对我姐的态度上算你还是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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