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家门口身后就传来车铃声只见老帽儿师叔骑着三轮拉着鲁大师也正好到家。
“青山回来啦打个电话啊好去接你们。”
鲁大师撇腿儿下车嘴里亲热地招呼着。
老帽儿则咧开大嘴笑道:“老鲁你少说便宜话敢情不是你蹬车。”
嘻嘻哈哈几句刘青山互相介绍一下便一起进院。
鲁大娘也从屋里迎出来:“青山回来啦又拿这么多东西!”
进了屋卢方他们把身上的棉服脱下来好家伙全都是一身大汗。
鲁大娘忙着去张罗饭菜刘青山坐在桌前从背包里面掏出来三块大大小小的石头摆在鲁大师面前。
“和田玉!”
鲁大叔自然是见猎心喜拿起来一块最小的也是品质最佳的用手指在表面碾了两下就奇道:
“青山这次咱们又要造假啊是不是还忽悠小鬼子?”
刘青山一窘不过对鲁大叔的眼力还是很佩服入手就知道不是真正的和田玉。
反正在他手里感觉都差不多这就是专家和棒槌的区别。
然后就听到鲁大师又说道:“你这石头哪找来的跟和田玉还真挺相近不是真正的行家还真区分不出来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那您看看价值呢?”刘青山又问道。
鲁大叔仔细把玩着手里的玉石:“这个不大好说玉石真正的价值体现在时间上经历的时间越久玉石便越是温润。”
“这种玉石现在还没经历过时间的考验。”
刘青山差点想要击节叫好:不愧是研究玉石的大师啊一下就说到点子上。
俄料白玉最大的缺点就是越盘越差。
打个比方和田玉就像是温润君子接触的越久越能感受到君子的美德。
而俄料刚接触是个光彩照人的美人时间久了就人老珠黄。
鲁大师最后下了结论:“粗略估计价值能赶得上和田玉的十分之一吧青山这玩意你从哪淘弄来的数量大不大?”
“是贝加尔湖那边产的储量应该不小咱们先别声张搞不好以后有大用呵呵。”刘青山也不隐瞒。
鲁大师心下了然:指不定以后谁又倒霉了呢。
于是把三块玉料收起来刘青山决定以后给张撇子捎回去叫他雕刻成摆件。
老帽儿师叔猛然想起一个茬啪的拍了一下大腿把鲁大叔给吓得一激灵:“老帽儿你别一惊一乍的。”
“我这不是想起来昨天的事情生气吗!”
老帽儿伸出蒲扇般的大手要往鲁大师头发上摸嘴里还念叨:“摸摸毛吓不着。”
这老哥俩成天在一起打打闹闹的都是家常便饭。
鲁大叔也跟着拍了一下大腿:“差一点就上当终日打雁差点叫雁啄了眼。”
刘青山连忙询问原来昨天老哥俩骑着三轮串胡同来一个主动出售东西的。
拿出来的是一件翡翠摆件绿意盈盈一搭眼就是好东西。
老帽儿师叔一边过手一边问价对方直接开价三万块。
价格有点高老帽儿师叔就跟他讲价鲁大师不大放心也上去查验。
越看越感觉不对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来哪来有问题。
最后还是拿出放大镜仔细瞧终于瞧出来里面竟然有极其细微的气泡尼玛这根本就是玻璃做的。
气得老帽儿师叔踹了那个家伙两脚趴在地上起不来看样子肯定得去医院住些日子了。
就老帽儿师叔那脚头硬的很。
“那玻璃古怪的很手感质地跟真正的玉石很相近要是没有经验的肯定被骗。”
鲁大师心有余悸地窗台上拿过来一棵“小白菜”长度比巴掌稍小根部质地莹白前面一片葱绿瞧着确实赏心悦目。
刘青山心里一动:“听说前几年岛国那边研究出来一种叫做脱玻化的玻璃还有高筋玻璃等等质地都与玉石极为相似估计是这玩意做的。”
老帽儿师叔大怒:“这玩意实在太坑人要是贪便宜收了搞不好就得倾家荡产!”
正骂着呢就看到屋门一开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人二十多岁的年纪嘴里拖着哭腔:
“帽儿爷我被坑惨啦!”
“二子咋回事好好说别哭鸡鸟嚎的!”
老帽儿把那个年轻人拽起来。
这小子也是琉璃厂胡同的姓王家里排行第二。
没啥正经职业平时骑着自行车收点古旧东西跟老帽儿他们算是同行吧。
只见他从兜里摸出来一块乳白色的摆件托在掌上胳膊一个劲哆嗦:
“昨天我蹿胡同收货碰到个女的说是家里祖传的老东西因为丈夫要做生意所以准备卖掉。”
“她要两万最后讲到一万我把存折里边的钱都取出来还差两千就又找左邻右舍拼凑够了。”
“晚上回家我越琢磨越不对劲最后对着手电筒瞧出来这里面有气泡我这两年的积蓄全都撅进去还欠了两千块外债……”
这家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鼻涕都抹到老帽儿衣襟上了哭诉好一阵猛的看到桌上放着的玉石白菜抓到手里仔细瞧瞧然后又哈哈大笑:
“帽儿爷原来您也上当啦哈哈!”
笑声中竟然满是幸灾乐祸刚才还哭得直甩大鼻涕这会儿立马就眉开眼笑幸灾乐祸。
刘青山有一种想踹他的冲动:这什么人呢?
结果老帽儿师叔真踹了没太用力也把那个叫二子的家伙踹了个腚蹲。
“滚亏得以前还拿你当个人。”
老帽儿扬起大巴掌作势欲抽。
那小子连忙手脚并用往后倒腾几下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夺门而出嘴里还嚷嚷呢:
“帽儿爷您家大业大亏点不怕。”
“我们可没走眼还把那个卖假货的揍了一顿。”
鲁大师慢悠悠的声音飘到屋外。
就听院子里传来哎呦一声大伙隔着窗户往外一瞅那小子一头栽进大鱼缸里俩腿一个劲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