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人都坐在位置上用餐嘟嘟就在餐桌地下窜来窜去似乎想看看有没有哪个好心的陌生人给它点吃的。
作为一只原流浪猫在过了低级的丛林捕食和翻垃圾桶阶段后它掌握了更高端的技能那就是卖萌要饭。
嘟嘟转了一圈大家都无动于衷最后它跑到绘梨衣脚边用圆圆的脑袋蹭了蹭少女的小腿喵喵叫着。
绘梨衣俯身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嘟嘟的脑袋嘟嘟也不抵抗让她很高兴就顺势捏了捏嘟嘟的脸。
“喵~喵~”
嘟嘟抬头一脸渴望的看着绘梨衣希望这个好看的人类女孩儿能给它加个餐。
绘梨衣顶不住就把碗中的一块鸡胸肉用筷子夹起放到手心里小心的往下放。
嘟嘟鼻子嗅了嗅感觉这东西好像味道不错张开小口准备叼走但被另一只手给无情的打断了。
绘梨衣的手被拍了下鸡胸肉掉在了地上伊希切尔紧张的声音传来“不能给它吃!”
绘梨衣抬头看着伊希切尔有些手足无措以为自己做错了事不应该喂别人的猫。
场面气氛一时间尴尬了起来众人都把目光汇聚在伊希切尔身上。
伊希切尔先是把盛米的盆子放在桌子上又把那块鸡胸肉捡起随后歉意的对绘梨衣笑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嘟嘟不能吃这些东西的。”
“猫不是很喜欢吃鸡胸肉之类的东西吗?”
陆晨小时候也村里也有只流浪猫他知道猫吃什么虽然人类烹饪的食物猫吃了不太好但总比饿死强。
伊希切尔在嘟嘟失望的目光中将鸡胸肉扔进垃圾桶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坐到她的位置上摸了摸嘟嘟的头。
“我们吃的东西加了太多调料一般的猫偶尔当零食吃一点还没事嘟嘟它不能吃。”
伊希切尔解释道人类的调料食盐等被猫咪大量涉入是有害的“嘟嘟它患有绝症吃这些东西容易发病的。”
“绝症?”
绘梨衣看着嘟嘟有些疑惑嘟嘟看起来很健康。
伊希切尔摸了摸嘟嘟的脑袋叹息道:“嘟嘟有先天性心肌肥大之前因为这个应激后出现过肺水肿并发猫血栓。”
“啊这么严重?”
其实绘梨衣没有很听懂那都是什么病但听起来很可怕。
零看了眼在地上享受主人抚摸的嘟嘟“它没死?”
一下让场中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同学们都深深感慨不愧是冰山女皇问话一点都不委婉。
似乎察觉到同学们异样的目光零解释道:“这确实是绝症而猫血栓和肺水肿并发的三天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七而猫血栓治愈的案例全球为零。”
她并不是在咒嘟嘟猫血栓一旦发病就算不死剩下的时间也绝对是肢体瘫痪而且没有能活过一年的下次发病就是百分百要命。
但这只猫现在看起来生龙活虎行动没有任何不便就像是一只正常的猫。
伊希切尔抱起嘟嘟笑了笑“那现在就不是零了。”
“你是怎么治好它的?”
路明非好奇的问道不如说大家都很好奇难道玛雅人还有什么神秘医术?
伊希切尔将嘟嘟放在地上走到一边拿了个罐子倒了点她自制的猫粮嘟嘟才欣喜的过去埋头猛拱。
伊希切尔坐回位置上“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大概是两年前吧嘟嘟不知道晚上看到了什么东西被吓了一跳叫的可惨了我起床后去安抚它也没见到有什么小偷没很在意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嘟嘟就不会走路了当时把我吓坏了。”
她拿起木勺帮众人盛米“然后我就赶忙骑车送嘟嘟去了城里的宠物医院。”
“宠物医院?”
路明非有些纳闷他本以为是科雅婆婆那种看上去是高人的巫师治好的。
伊希切尔把一碗米放在路明非面前“那不然呢?科雅婆婆懂点医术但都是土法子给人治病都不好使别说治嘟嘟了我只能去城里找兽医。”
没有人插话她就继续道:“送到医院后医生看了看就喊我到他办公室里递给我一张纸”女孩儿的声音有些颤抖就算隔了两年她也能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情:“病危通知书。”
绘梨衣捂住小口也在担心“啊那怎么办?”
“只能签不签医生是不会治疗的因为他们怕纠纷简单来说签了后他们治疗嘟嘟如果最后不行了我不能追责。”
伊希切尔将一个小盆盛满了米放在了陆晨面前“第一天医生用了很多药让嘟嘟住进了氧仓但到了晚上医生把我喊出来让我建议”
伊希切尔颤抖着握着木勺的手都很用力“安乐死。”
她回头看了眼正没心没肺吃猫粮的嘟嘟“因为医生说了这是绝症没得治而嘟嘟在猫血栓和肺水肿的影响下每一秒钟都是极其痛苦的我也能看到嘟嘟疼的发抖医生说这种情况他们一般都会建议直接安乐死的只是看我很爱嘟嘟所以上午没说。”
她惨笑了下“可能是医生看我是个村里来的玛雅姑娘没什么钱他也是好心在那里接受顶尖治疗对我来说每天都是天文数字。”
“可你没有放弃。”
陆晨看着这个玛雅人女孩儿。
伊希切尔点头“我当然没有放弃我怎么能放弃呢?我小时候就跟嘟嘟在一起除了科雅婆婆嘟嘟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它在我伤心时会逗我笑它在冬天寒冷时会躺在我脚上给我取暖我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嘟嘟在偌大的房子里寒冷的夜晚孤独一人该是怎样的日子我又怎么能放弃嘟嘟呢?”
“也许是我太自私了不舍得嘟嘟离开我明明它与病魔做抗争时是那么的痛苦。”
伊希切尔给大家盛完米坐在位置上“我回到高价申请到的单独病房打开氧仓的小口子把手伸进去嘟嘟就十分吃力的转过头来看着我它很疼也很虚弱但它还是竭力睁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
饭已经盛好了但没有人动筷子都被玛雅少女沉重的故事给吸引了。
绘梨衣想象着那是怎样的场面十五岁的少女和嘟嘟隔着氧仓对视人和猫眼中映着的都是对方尽是不舍。
一个不舍得走一个竭尽全力想挽留。
伊希切尔继续道:“我能看懂嘟嘟的意思嘟嘟也不想死它很痛苦但它还在坚持于是我就撕碎了手中安乐死文件出门对医生说我要继续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