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悦耳的笑声自围墙后方传来萦绕在静谧的夜色里。
杜愚抿了抿嘴唇迈步上前试图推开府邸大门却发现自己的手掌透过了大宅门。
“噗!”
身后的小型运河中传来一阵水花声响。
杜愚扭头望去只见又大了一圈的狼湖犬正对着岸边吐水。
在青年的埋怨声与女子的娇笑声中府邸大门突然被推开。
“小姐?”
“小姐”家丁们穿透了杜愚的身体四散寻觅。
而杜愚则是来到石板路边缘看着下方两个背抵着石墙、紧紧相依的人。
他们似乎并不太惊恐反而发出了窃笑声。
所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么?
狼湖犬在两人怀里撒欢儿打滚不小心呜咽出声整个画面戛然而止。
“轰隆隆!”
雷声阵阵大雨倾盆。
花了眼的杜愚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却听到淋漓大雨中传来一道狼嚎声。
“呜~~~”
杜愚立即转头望去。
闪电划破夜空一只体型巨大的狼湖犬正迈步走向府邸大门。
其上还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一次大宅门被狼湖犬一脚踏开昔日里的家丁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而那个拄着拐杖的高大身影再没能拦住那窈窕的身影。
“我要走了。”
“你去哪?”
“郑学堂有令去西边去战场。”
“你”
话语穿过层层雨幕伴着阵阵雷鸣涌入杜愚的耳畔。
山河不故春去秋来。
府邸中人丁日渐稀少家宅的围墙斑驳凋零。
身后的小运河涨又了落不见当年的船家与舟船。
唯有那手执白玉笛的曼妙身影时不时伫立在门前痴痴的望着远方。
下一刻杜愚看了数年兴衰的府邸场景终于变了。
那一夜女子骑着骏马闯出了宅院。
她走过城镇翻越荒山穿过江河踏过沙漠戈壁。
向西再向西
日月星辰依旧在流转杜愚已经跟不上她的变化。
足丈大夏尤其还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
这样一名弱不禁风的恬静少女在一次次死里逃生之中渐渐变成了一名战士。
甚至在一副恐怖的画面里杜愚看到了她笛碎千军的壮举。
不知从何时起她好像已经能被称作人族大能了。
唯有她手中的那支白玉笛依旧还是当年的模样
大海。
人生浅薄的杜愚从未亲眼见过大海。
却在这个悲伤的梦境里跟着女子的足迹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海洋。
“噗通!”
女子重重跪倒在地双手捂面泪水从指缝中不断流淌泣不成声。
西边
可我已经走到最西了。
大海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杜愚不知道看她哭了多久也不知道陪伴了她多少个日夜。
当她站起身来的那一刻杜愚彷佛看到了自己故事里的那个主角。
失魂落魄、忧郁成疾。
她并不在意这世间的纷扰人族兽族战争生存。
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在西面的大陆上下寻觅一遍又一遍。直至某一天形如枯藁的她误入一方人族与兽族的生死战场。
“哎”杜愚深深叹了口气。
以女子目前的状态这片混乱的战场恐怕就是她的埋骨之地。
“噗通!”
根本不需要被误伤她已然瘫倒在地半张脸淹没在黄土地中。
灵技妖技漫天轰鸣人族与兽族咆孝震天。
山岳震动大地撕裂。
“呜呜~呜呜呜!”
狼湖犬!
人族麾下它是犬。
兽族阵中它是狼。
“噜”
“呜!”一群狼湖犬突然扑杀上前大肆啃咬着女子撕烂着她的血肉。
她并未反抗不知是无力还是无心。
她默默的望着天空唯有一缕缕灵魄渐渐融入了白玉笛中。
“冬!”
一只巨足重重踏下杜愚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梁祝的故事起码有一双蝴蝶安抚人心。
而在这真实的战火年代里没有蝴蝶没有希望。
唯有尹始没有善终。
“吼!”
杜愚勐地睁开双眼面前竟然有一头狼湖犬怒声嘶吼!
从来都是旁观者的杜愚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他下意识一挥手而梦境中的狼湖犬并未消散!
“嘶!!!”
杜愚面色一僵巨型狼湖犬扑杀而来狼爪穿透、踩过了他的渺小身躯直奔后方而去。
杜愚惊魂未定下意识转头望去。
随后他的童孔微微一缩。
我的梦里为什么会有他?
或者西夏笛的梦中可以连接所有人?
远处一名青年正跪倒在地他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混乱的战场与震耳欲聋的咆孝声无法打扰青年分毫而他怀里还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杜愚缓步向前走去:“师兄?”
“付师兄?”
“付剑州!!!”
西夏公园草坪边缘。
“呵”付剑州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空洞的眼神瞬间有了神采彷佛“活”过来似的。
无独有偶软躺在草坪上的杜愚同样睁开了双眼。
混乱的战场化作一片蓝天白云。
轰鸣声、咆孝声凄惨的哭声与痛呼声也变成了优美动人的西夏笛音。
(本章完)
el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