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他心中刚冒出疑虑,就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院落。由于一直被树林遮挡视线,所以他先前一直都没有发现。
院门开着,证明有人居住。“‘步仙居’,”男子念着大门牌匾上的题名,“呵,太好了,似乎是个郊野山庄,得先问庄主借套衣服再说。”
跨进院子,对面是主房、耳房,两侧各有一间厢房。“看来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男子心中推测。
“站住!来者何人?”一侧厢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从中走出一人,对男子喝道。
“兄台你好,我叫……”男子刚开口,就听见一声大叫:“哎呀,是你!”
男子向主房瞧去,顿时蹙紧了眉头,真是“冤家路窄”,门口站着的正是他之前撞见的那位姑娘。
姑娘旁边还有位男子,满脸狐疑地打量着这位“衣着不整”的来客。
“哥,我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女子委屈道。
“糟了,原来这里是她家啊……”男子颇为不安,思量着该如何脱身,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曾做得恶事,不过是一场误会,何必心虚呢?想到这里,他正了正腰板,对几人拱手道:“打搅了。”
不料,那女子的兄长早已认定此人是个登徒浪子,“刷”的一下亮出了仙剑,怒气冲冲地走下台阶逼近男子,口中大骂道:“好你个色胆包天的淫贼!我正愁上哪儿去找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门儿来了!”
“兄台,你我无冤无仇,大家有话好说!”男子只得向后退开。
“少废话,看剑!”姑娘的兄长不问青红皂白,举剑就砍。厢房里出
来的那人也挥剑冲了过来。
“一场误会!”男子急忙分辩,“且听我细说!”
“我呸!休想花言巧语!胆敢欺负我的宝贝妹妹,看我不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那兄长火大至极,哪里肯听?
腰上绑着的外衣本来就很碍事,又手无寸铁地面对两人夹攻,男子边躲边退,逐渐被逼到了墙角。再继续这样肯定得挂彩了,不得已,男子催动元力,施展了身法。
他的身影突然变成了三道,一道冲向了女子的兄长,一道冲向了厢房里出来的男子,另一道从侧方空档闪到了场院当中。
两名攻击者显然被这诡异的场景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对着迎上来的人影劈下一剑。
两道身影变成了虚影,又变成残影,最后消失不见了。回头一看,那男子正站在场地中央,冷冷地注视着这边。
“哇……”姑娘发出一声惊叹。
“住手吧,你不能光听令妹的一面之词。”男子道。
姑娘的兄长和同伴对视一眼,放下了仙剑。兄长走上前拱手道:“从你那绝妙的身法来看,的确不像是个轻薄之人能有的身手。”
男子指着自己的脸啼笑皆非地说:“光从面相来看也不像啊!”
从厢房出来的男子道:“那可不一定,潇洒英俊的衣冠禽兽可比比皆是。你这身装扮……不得不让人怀疑啊!”
男子无奈地解释道:“我的裤子被一只野猴子给偷走了,我也没有办法。”
“哦?是只什么样的猴子?”兄长一边问,一边瞅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男子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比划着说:“猴子还不都差不多?棕色的,差不多这么大,白脸,卷尾,红屁股。”
“婷儿,你的小克怎么又惹事了?”兄长对姑娘厉声道。
姑娘撅起嘴道:“哥,你怎么不先问问他为何要脱裤子?小克再淘气也不可能强行把他的裤子给扒下来吧?”
“啊,说得没错!”兄长转过身来对男子晃了晃手里的仙剑,愠怒道,“你先给我解释清楚,为何要在我妹妹面前脱光裤子?”
男子连忙分辩:“这可冤枉我了。第一,我没有在令妹面前脱裤子;第二,我也没有脱光,只是脱了外裤而已。”
“光天化日脱得只剩一条亵裤,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吧?”厢房出来的男子道。
“唉……我不过是看到一湖清澈的好水,一时心痒下去游乐一番,没想到潜泳后一露出头,令妹就站在湖边了,我又不是故意露亵裤给她看的!”
兄长疑惑地看向了妹妹:“婷儿,是这样吗?你方才为何说是‘有个流氓脱了裤子给你看’?”
“这……他多可疑啊!浪卷滩是什么地方,他居然跑到那儿去游泳?再说游泳有必要脱衣服吗?”姑娘不依不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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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婷儿,你自己也知道浪卷滩不是普通之地啊?”兄长道。
“那当然咯,这世上谁人不知,浪卷滩是……”姑娘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她吃惊地指着男子道,“你……你该不会是个飞升者吧?”
“是啊!我在那间古怪的屋子里待了六年半,好不容易适应之后才走了出来,看到湖水清澈,就想活动一下筋骨。为了避免浪费功力蒸干湿衣,所以才把衣服脱了放在沙滩上的。谁知道却被猴子藏在了沙下,最后还抢走了一件。”男子解释道。
姑娘连连点头,一拍手掌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下就都说得通了,难怪你会突然出现在浪卷滩,难怪你会下湖去游泳,难怪小克会从沙下扒出来你的裤子,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有什么趣?差点儿被当成流氓成了令兄的剑下之鬼!”男子不满道。
“婷儿,你也不动动脑子好好想一想,若真要轻薄于你,怎会把衣裤埋在沙下面?他又怎会藏身在湖水里?”兄长摇头叹道。
姑娘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呃……我当他蓄谋已久嘛……”
“就冲她当时那懵圈儿的样子,还指望她能‘动动脑子’?”男子心中暗道。
“不管怎么说,是你不好,对小克疏于管教在先,误会人家在后,还害得我差点伤了人家。给我过来,向这位公子赔礼道歉!”兄长严厉地喝斥道。
姑娘的小嘴顿时撅得半天高,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了似的。
男子见状连忙劝道:“不必了不必了,误会澄清了就好。令妹也不是故意诬陷我的,姑娘家么,胆小一点儿很正常。”
“就是嘛!当时他赤身露体地站在我面前,你还想我怎样?上前关切地慰问他吗?倘若真是个色中饿鬼,那我岂不完了?你呀,简直和爹爹一个样儿,就会对我吹胡子瞪眼的!”姑娘连珠炮一样地喊完,转身跑进屋中去了,还重重地关上了门。
“婷儿……”
兄长而后冲男子尴尬地笑了笑:“抱歉啊,我这妹妹就是这点不好,太过任性,又不服管,莫要见怪。对了,我叫顾晚兴,是接引队的队长,这位是副队长张成荣,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哦,没关系。我叫何天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