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崔鹫的脸色依然苍白无法开口说话但已经能用念力控制纸笔悬浮在纸上写字交流。
“弟子在十万荒山中见到了君迁子”
伴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墨水浸透到纸张背面
医馆中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祭酒陈丹丘微眯双眼衣袖无风自动一字一句地问道:“君迁子十五年前就死了你怎么认得是他?”
君迁子还活着的消息只在学宫、镇抚司、朝廷上层之间流通
崔鹫在十万荒山历练已经两年了期间没返回过长安怎么会知道君迁子的消息。
何况十五年前崔鹫才十二岁左右还在清河郡读书压根没到长安、没考学宫不会认识君迁子的长相。
“祭酒别急”
剑学司业崔逸仙打断了陈丹丘的逼问转头看向侄子平和问道:“十七郎你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你怎么遇见君迁子又是怎么认出他的。”
“是。”
病床上的崔鹫艰难地点了点头控制纸笔默默书写。
他在十万荒山历练期间不止教化荒人部落的少年少女还有在收集十万荒山中的异类信息。
荒山环境险恶邪祟丛生异类密度远高于繁华鼎盛的虞国。
什么十丈长的狮首长蛇
在土地中穿行、以活物鲜血为食的地虫。
崔鹫在学宫时最喜欢的门类是百兽学想像那位编纂了《异兽分类学》的杜尔博士一样写出一本十万荒山百兽志。
因此在平时休息时会带上装备深入荒山探索。
他是巡云境高阶修士身上还有一堆昂贵符箓侦查、攻击、防御一应俱全。
就算遇见一些难缠异类打不过跑总是没问题的。
然而某一日正当他在山中考察时却觉颈后一凉
猛地转过头去只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已然站着一人。
那是个外表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着青色袍衫面带微笑看上去儒雅随和令人心生亲近。
那一刹那崔鹫只觉浑身寒毛倒竖
他带着的符箓能检测到方圆数里的异类而他自己也一直外放神念监听着三十丈范围内的风吹草动。
对方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身上又为什么没有哪怕一丝在十万荒山深处行走所造成的凌乱痕迹?
崔鹫来不及多想就要施术攻击同时激活符箓逃离
然而对方只是抬起手指在空中随手划了两笔崔鹫的身躯就陡然僵住一动也不能动。身上已经激发到一半的符箓全部自燃焚毁化为灰烬。
“学宫行巡?”
对方打量了眼崔鹫腰间的玉佩随意地笑了笑“这种玉牌我当年也有一块。”
崔鹫艰难道:“你是谁”
“嗯?你身为学宫行巡难道他们没给你看过我的通缉画像么?还是说过了十五年我的通缉画像都没更新过?
学宫真是办事越来越不靠谱了。”
对方摇头道“我是君迁子山长身体还好吧?
你回去告诉他我寄到长安的礼物只是一个开始。
现在走吧。”
说罢君迁子摆了摆手解除了对崔鹫身躯的束缚。
崔鹫只觉头脑浑浑噩噩无法思考跌跌撞撞走出深山没有与任何人交谈一路凭借学宫弟子的腰牌在各个驿站换乘马车快马加鞭赶回长安
并在霞山半山腰处恢复清醒胸口也莫名绽出伤口呈现出与当时深山里、君迁子所划轨迹一样的y型伤疤。
“他一定是烛霄境修士!”
崔鹫难以抑制内心深处的恐慌情绪纸上笔迹也受到影响变得凌乱“他手上还拿着一本古籍!”
“其名为《玄君七章秘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