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载乾七年岁次丙午”
遵循古礼祭酒、虞帝依次念诵完悼词当棺木沉入地下坟茔盖上最后一抔土连玄霄的一生便就此完结。
百姓最先散去接着是学宫与其他书院的弟子虞帝站在坟前缅怀许久这才按下悲戚神情带着群臣返回长安。
墓园中只剩下最后五人。陈丹丘澹台乐山薛彻奚阳羽崔逸仙。
“以后学宫就靠你们了。”
陈丹丘缓缓抬头人群散去的墓园很冷清一座座墓碑静默伫立无声诉说着学宫的历史。
“师兄”
澹台乐山目光复杂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真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做好分内事别让老师失望。”
陈丹丘笑了笑解下身上丧服轻轻放到澹台乐山手中“走了。”
刚刚担任山长不到十日的他潇洒地转过身大踏步向着霞山深处走去。
云遮雾绕的深山中一座恢弘的无名庙宇无声无息地敞开了大门仿佛巨兽张开阴森巨口迎接着陈丹丘的到来。
闭死关突破临渊。只有这样他才有庇护学宫、庇护虞国的力量。
————
剑学司业崔逸仙沿着垂云湖的隐秘小径默默走着。
这是他的小习惯每当心绪烦躁或者在剑学上有所困惑时就会来此处走走——这条小径飞虫颇多因此很少碰见那些悄悄谈恋爱的学宫学生。
连玄霄溘然长逝陈丹丘进死关不问世事短短十天时间世事突变。
自己手中的剑还不够锋利。
“崔司业?”
呼唤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名穿着学宫制服、衣袖挂着白布的高年级男学生小跑着过来。
“绪儒?”
崔逸仙眉头皱起来者也姓崔同是清河崔氏辈分上是他的远房侄子。
不过崔逸仙为人洒脱比起讲究繁文缛节的家族更喜欢简单朴素的剑学和崔氏的联系并不紧密对待来学宫就读的家族晚辈也从来不会有所偏袒只是认识而已。
“族叔。”
崔绪儒站定换了个称呼笑着说道:“您好几年没回清河了太爷爷想见您一面。”
“葬礼上见过不用再见了。”
崔逸仙面无表情越过远方侄子径直向前走去。
崔绪儒的太爷也就是清河崔氏的族长早年和山长有旧因此在方才葬礼上也出现过——和五姓七望的代表们坐在一起。
崔绪儒转身看着崔逸仙的背影压低声音道:“您大伯也在。”
“”
崔逸仙停下脚步他自幼丧父受大伯抚养长大他一直很感激成年后迎娶的也是大伯的女儿。
“我来带路。”
崔绪儒收敛脸上笑意小跑着在前面带路离开学宫登上马车。
马车驶入长安城中在一处酒楼后院停下崔逸仙登上楼阁被店小二引入一间包厢。
厢房中早已坐满了崔氏成员他的大伯局促地缩在圆桌角落见到他不禁露出歉意表情。
“逸仙”
圆桌首座上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崔氏族长捋了捋花白胡子悠悠道:“这山长的位置应该伱来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