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咒鸦的眉头紧锁着要知道哪怕是那些崇拜邪神的祭司他们也不会雕刻出这么奇怪的雕像。虽然对于这个世界的生灵来说来自世界之外的存在无法用具体的形象来描述可作为认知能力有限的生物祭司眼中的“神”多半还是会以某种可以理解的形式出现而不会变成咒鸦刚才看见的那种怪异的形象。
略微冷静下来的咒术师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变的有些僵硬。不过这不能阻止咒鸦对于未知事物的渴求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出这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一座诡异雕像的原因他想要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为了什么目的铸造了这座神像以及这间教堂。
但是就在巫师想要再次燃起手中的魔法火焰的时候刺耳的机械摩擦声打断了他的动作。咒鸦回过头朝着自己来时方向的黑暗里看去虽然他看不见那里的情况但是他知道刚才载着自己来到这个房间的吊篮又放了下去。那么这一次进入这里的又会是谁呢?
巫师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喀鲁斯他一直怀疑魔裔并没有真的离他而去而是在悄悄跟踪着自己。以喀鲁斯的身手想要不被发现的在复杂的地道中追踪咒鸦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很快咒术师就意识到进入这里的人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即使来人确实是喀鲁斯咒鸦也没有办法确认他是否抱有敌意别忘了那个魔裔不久前才把自己扔给食肉棉自生自灭。
想到这里咒术师飞快的将身上的袍子包裹住全身并且无声的拉起宽大的兜帽遮住自己的脸部。当他完成了这些动作之后原本灰色的袍子就慢慢融入了周围黑暗的背景里。出自灰塔的长袍可以在这种状态下遮盖住穿戴者的体温和生理现象发出的声音比如心跳和呼吸。
“踏踏”脚步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着从声音来判断来者并没有穿着靴子或者其它东西并且似乎也没有掩藏自己行踪的打算。咒鸦从兜帽的缝隙里朝着黑暗中看去他没有看到魔裔眼睛里闪烁的火焰。不过咒术师之前见过喀鲁斯将身上的红光熄灭的场景所以他还是不能十分肯定。
脚步声从教堂的远处一路接近听起来这个人对这间教堂的情况十分熟悉他完全没有迟疑的意思。那声音走到离咒鸦不到三十步的地方停住了咒术师猜测他可能是在检查祷告台。这个时候巫师就很庆幸他并没有在祷告台上留下什么痕迹。而不等他松一口气脚步声再次响起而且离咒鸦的距离越来越近。
心跳加快了。如果不是长袍的魔法能力将声音屏蔽咒术师十分怀疑光是他现在激烈的心跳声就会暴露自己的存在。所幸出自灰塔之主的长袍有着卓绝的性能哪怕是以热量在黑暗中视物的生物也无法再黑暗中窥探到长袍中的法师那个脚步声在离咒鸦不到三步的地方走了过去没有丝毫的停留。
检查完祷告台之后是神像吗?咒术师想着。他现在十分怀疑这是信奉着那尊神像所代表的存在的信徒在日常检查他们的教堂。但是这种检查是不合理的!想到地板和祷告台上积累的灰尘咒鸦知道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会形成的。这间教堂显然并不常被使用既然如此这个来检查教堂的人为何而来也就清除了。
理由无外乎有两个要么是他收到了教堂被打开的警报但是从他没有四下搜索的举动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另外一种就是这间教堂需要被用来进行某种事务所以必须保证教堂内的一切完好。结合琳的死亡预言咒鸦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报死女妖可以看到全城人的死相如果神像雕的东西真的被召唤到了这里区区一座熔铁城又能抵抗多久呢?
必须阻止他不活捉这个家伙逼问他这里到底是谁的教堂。咒术师的眼睛眯了起来他不希望眼中魔力的光彩过早的暴露自己的计划。神像前的人再次开始移动听他脚步似乎在神像后面还有一块空间。不过咒鸦管不了这么多了他不想在这里等到那个人原路折返回来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
巫师小心的弓起身子施展了黑暗视觉的眼睛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搜索着对手的踪迹。他很快就从神像和地面之间分辨出了第三个东西那个人从背影看上去和咒鸦差不多高不过从对方驮着的脊梁来看他站直之后应该会比巫师高上不少。然而对于掌握着魔法的施法者来说体型什么都代表不了。
教堂地上的灰尘无声的卷起在咒术师的身边被聚合成人头大小的肮脏球体咒鸦不希望战斗出现变数所以他需要尽可能的利用身边能利用的一切。为了避免发出声音巫师几乎是在以四肢而不是只有双腿在移动这么做当然让他的速度降低了不少不过为了隐蔽这么做是值得的。
当咒鸦和对方的距离只剩下不到十步的时候巫师的魔法发动了。跟在咒术师身后的大团灰尘猛地散开像是拥有自我意识一样绕过身前的主人对着那个后来者的头部飞去。被大量灰尘遮住了头部的家伙扭动着他想要咳嗽可是飞进嘴里的尘土却堵住了他的喉咙。那个人的双手在脸上疯狂的挥动着试图将落到头上的灰尘打散却不知在魔法的掌控下这种行为不过只是徒劳。
巫师的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自己的敌人受苦总是令人快乐的。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隐蔽的必要了咒鸦大步向前奔去飞起一脚踹到那人的右膝后部!这沉重的一脚让那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跪倒咒术师顺势想要抓住对方的脖子以此来控制对手但是当那细长且长满鳞片的颈部从他手中滑开的时候咒鸦意识到事情有什么不对。
那个家伙长了一只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