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敲打着男人的胸膛。他睁着眼睛看着灰色的天空以及视野一角的残破城堡。身上的伤口在淌血这些血液混合着雨水变成一条条红色的小溪顺着男人肌肉的线条流到他身下破碎的岩石堆里。有点冷啊他这么想着。不过这倒也正常毕竟男人身上没有穿任何的衣物赤身裸体的躺在这片碎石上面。王都的气温虽然不至于把人冻死可是在这样阴天下雨的日子如果没有及时取暖总还是难熬的。
“啪嗒”靴子踩到松脱的石块上的声音。有什么人来了就在自己头部向外延伸十步左右的地方虽然没有刻意的计算可是敏锐的本能还是在声音发出的同时得到了这个结果。随着脚步声的靠近男人的脸上不再能感觉到雨水了因为在他眼前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人影遮住了天空。
“你还活着吗?”穿着灰袍的人问道。男人把眼睛像下看了看示意对方注意自己的脖子他的喉咙上有着一个巨大的伤口看上去像是被什么野兽用爪子撕开的一般。“这样都没死狼行者的生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对方说着从袍子里掏出一条白色的丝绸长巾跪在地上用这条长巾小心的包住了男人的喉咙。说也奇怪当丝绸包住了伤口之后男人能感觉到一些温暖的东西开始进入他的伤口修复他的肉体。
“不过这次连自愈能力都没了是完全兽化之后力量使用过度了吗?”蹲在杰克身边的起司看着狼人身上流血不止的伤口皱着眉头说着。以狼行者的恢复能力这种伤口应该已经愈合了才对可是现在杰克身上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就好像躺在这里的并不是什么狼人只是个普通的青年罢了。
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呼这下国王陛下肯定要伤脑筋了居然砸出这么大一个坑出来。”正在小心的从乱石上走下来的人是爱尔莎她所说的大坑自然指的是杰克以狼形从城堡上落下时砸出来的痕迹这个狼形的深坑很好的保留了狼行者在巨兽形态的体型也证明了现在躺在深坑中央的那个人绝非寻常之辈。
“他要伤脑筋的事情多了虽然我们这次能把厄度击退可是那个等级的恶魔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它会回来的。”法师耸了耸肩目光看向城堡上那个醒目的破洞破洞的后面就是王座之厅他们刚才击退恶魔的地方。
让我们把时间略微倒回去一点回到洛萨还在从广场上找机会离开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王座之厅里可谓是火爆异常各种意义上的。
“轰!”杰克化身的巨狼将试图反抗的恶魔又一次按回到墙壁上恶魔的庞大的躯体撞到王座之厅的石砖上发出沉重的声音。“陛下已经离开这里了!另外我不得不说这是我见过最大的狼。”指挥着士兵离开大厅的铁骑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和汗水来到法师的身边说道。“他压制不了它多久。”起司眯着眼睛注视着不远处的那两个庞然大物露出担心的表情。
“怎么会我看那个恶魔已经没手段了。现在陛下和其他人也退出了大厅我们几个人合力完全可以把这该死的东西干掉!”老骑士说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猎巫刀铁则上的铭文从未如此明亮过阿提克斯相信只要把这把剑刺进恶魔的心脏即使是深渊里的家伙也一定会死。
“不可能的我们没有能伤害它的手段。”说这话的人并不是起司而是希瑟。女骑士的头发因为汗水的缘故粘在她的脸上在她的铠甲胸口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破口露出里面的皮甲。“不可能啊我明明看到你的剑刺入了那个恶魔的腿里它也一定可以刺穿恶魔的心脏。”大骑士长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清楚希瑟什么时候找到了一把可以和铁则媲美的武器但是却亲眼看到了女骑士的剑刃刺破了恶魔的表皮。
“之前或许可以但是现在不行了。”希瑟耸了耸肩将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那是她佩剑的剑柄也只有剑柄这柄陪伴了女骑士长多年的佩剑如今剑刃的部分已经全部融化再也无法作为武器使用。希瑟对此也是十分无奈她虽然用自己的方法加强了武器让它有了刺破恶魔防御的能力然而耳边的低语逼着她不能无限制的使用。
“你做的很对。”起司突然这么说了一句只有希瑟明白法师是在称赞她没有过度依赖血脉的力量。“你能用他的剑吗?”灰袍指着铁则向女骑士询问到猎巫刀本身的能力加上希瑟的力量再佐以魔法之力这三者相加尚可有一战之力。
可希瑟只是摇了摇头“我没有使用这把剑的资格了。”猎巫刀会排斥任何非自然的存在不论是沾染了魔力还是其他超越世界常理的东西都不能使用它们而希瑟觉醒了血脉之力后也不再具有挥舞猎巫刀的资格。听到这个答复起司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如果女骑士不能使用铁则那么在他看来击退恶魔的方法就只剩下一个了。
法师撩起自己右手的衣袖看着自己的手臂和手掌陷入了沉思他所谓最后的办法自然是使用自己除了魔法之外的另外一种力量。可是这种力量在最近似乎变的时灵时不灵起司很怀疑自己能不能在这个紧要关头发挥出应有的力量尤其是自己的保命手段还已经为珂兰蒂使用了的情况下。
“可别让我失望啊。”他这么喃喃着。抖落了撩起的衣袖然后对身边的两位战士说到“掩护我过去我要碰到那个恶魔。”希瑟和阿提克斯虽然不知道法师到底要干什么不过也能猜得到起司是打算采取危险的做法不然他完全可以在远处完成施法。
“有把握吗?”老骑士问道经过战斗他已经把法师当成了可以给予一定信任的盟友毕竟并不是所有的施法者都会优先选择保护普通战士。
“尽力一搏吧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