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是说我和母亲都对我们的联盟太过于自信以至于我们一直都太过于关注那些追杀我们的同类忽视了身边的威胁。我们本应该在早些时候就更换防御法术的口令可是起司走时的话让母亲陷入了沉思里而我也没觉得晚一些更换它们能带来多大的麻烦。我错了而且这个错误可能会让我们所有人丧命。
希尔来警告我们的时候我没有当真。后来那个独眼母亲的情人也来告诉我爱德华家族的举动不正常不过可能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喜欢她吧我不仅没有提高警觉甚至还觉得她紧张的样子很滑稽。现在想想滑稽的或许是我才对。闪电和他的族人是最后来的他们的身后就是疯狂的食尸鬼和从空中发起进攻的蝠人我得说这些小家伙爆发出的战斗力大大超过了我的想象他们从嘴里喷出速度和力道都不逊于弩箭的石块时真的吓到我了。但那又有什么用呢?食尸鬼的数量太多了而矮精们的腿太短不断有人掉队被追上被撕碎。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爱德华家族的族长那个该死的背叛者食尸鬼王已经冲到了大门前了。我本来是有机会合上大门让祖母设置下的魔法将它们关在外面可是从阴影里钻出来的怨灵……我早该知道它们是一伙的!走廊在食尸鬼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失守了虽然我们已经更改了房间里的防御魔法但是显然这些叛徒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阻止了魔法发挥作用。若不是闪电和他的族人用砖块做成临时的墙壁争取了一些时间我们甚至来不及将母亲带出来。
母亲带着我们逃到了放汤锅的房间这里是整栋屋子最安全的地方。而虽然母亲一直在和其他人保证我们会没事的但是我不这么认为。我的母亲女巫爱米亚她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强大事实上我很怀疑我现在的力量就已经和母亲持平了而如果我从我的未婚夫那里短暂的借取一些力量的话母亲可能都不是我的敌手。
这也是当然的事情按照祖母的说法母亲的天赋本来就不高而她还一直压抑着自己每一次喝汤都只保持可以维生的量。她厌恶自己生为女巫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至于我我理解母亲的痛苦每一个女巫都是被世界诅咒的存在我们的力量只能给自己和别人带来痛苦不是吗?
我们的心里没有爱因为生存的压力和血液里的诅咒让我们不具备这种能力。只有母亲或许是一个例外吧她压抑了魔力这让她很多时候表现的更像是一个人类。可是这一点点虚伪的人性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比如现在我们被困在了自己的家里门外都是等着把我们撕成肉片的怪物。哦怪物这个容词用的不好因为我们和它们其实没什么区别。
“我们这样撑不了多久必须和灰袍法师取得联系!”不安的看着房门被巨大的力量敲打着希尔医生的声音也无法保持一贯的冷静。
对此坐在巨大汤锅旁的爱米亚只是摇了摇头“对方是有备而来附近的街区已经被某种结界笼罩了我的魔法无法传达出去。不过”她说着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女儿“也没有这个必要对吗?”
珂兰蒂点了点头她将自己左手的戒指展示给母亲看“他已经来了。但是即使算上那个狼行者和其他人他们真的能……”这次守魂人蝠人怨灵全部都是倾巢出动其声势甚至还在之前鼠人攻城时之上要让起司凭着那只战力良莠不齐的小队冲开对方的防守杀进来救走他们年轻的女巫并不认为法师会做到这一步。说到底葛琳和起司签订的契约并没有要求后者必须以死相护法师即使因为敌人太多而放弃他们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
和剩下不多的族人蹲在房间书架上的闪电这时开口提议“我们可以把墙壁打穿从房子的另外一边逃跑!那群蠢货一定猜不到!”矮精首领说着亮出自己满嘴锋利的牙齿纵使同类在食尸鬼的攻击中死伤惨重这些乐观的小家伙也不会轻易放弃它们有着自己的生存哲学。
“不行这间房间并不真的存在于我们的空间作为放置汤锅的房间母亲在建立这里的时候已经断绝了除了大门之外所有的出入途径。”爱米亚摇了摇头汤锅对于女巫们来说与生命无异为了防止敌对者的破坏或者其它意外这间房间的构造与女巫之家里的其余部分截然不同。
“真的没办法了吗?”独眼将面具摘下来在屋中的其他人面前她没有遮掩身份的必要。这位控制着王都黑色交易的地下头目此时在爱米亚身边询问的语气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妻子在询问自己的丈夫。
爱米亚轻轻将对方揽入怀中亲吻着独眼的额头。“我很抱歉把你拉入这滩浑水里。”“别这么说…”
当两人开始接吻的时候房间里的其他人都自觉的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了。房间里的灯火摇曳着就好像那扇房门一样随时都处在破碎的边缘每一次沉重的敲击都有可能成为最后一次。
绝望开始在所有人的心头蔓延。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爱米亚和珂兰蒂母女皆是一愣她们互相对视着希望从对方的眼睛里确认自己感觉到的东西没有错误。“他来了。”珂兰蒂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怀着这么样的感情。米戈的龙火破坏了外面的结界虽然女巫们并不知道巨龙的存在可是她们很清楚现在王都中有能力打破结界的人只有灰袍法师一人。
“嘎啦碰!”但就在众人再次扬起希望之火的时候不堪重负的房门终于在食尸鬼的利爪下崩碎!丑陋且细长的锋利爪子穿过失去魔法保护的木门顺着破洞摸索着附近的生物。爱德华族长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从门后传来。
“女巫你们对黑夜的统治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