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坐在窗边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树木。这座位于熔铁城核心位置临近烈锤堡的小楼此时格外的安静。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片区域房屋的主人基本都是商人早在鼠人瘟疫的风声传来时大部分的住户就已经带着自己所有的家当逃往了王国的内部留下的是大片无人居住的房屋。这里和琳认识的熔铁城不一样前女佣十分肯定这一点那些商人们把自己和这座城市大部分的居民隔绝开来用以减少和在他们看来粗鄙下流的人打交道。但他们没有意识到真正被隔绝开来的其实恰恰是他们自己。
“咔哒”房门打开的声音吸引了琳转头在她看清走进来的人之后她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容。“欢迎您回来迪普先生。”咒鸦脸上的阴霾在这句话的影响下迅速溶解咒术师少见的露出轻松的表情走到女人的身边把手轻轻放到后者肩上。“我说过那只是我随口编出来的名字。”琳很自然的伸出手搭到咒鸦的手上仰起头看着巫师的脸“可是对我来说它比咒鸦这个称号更真实。我还是希望用这个名字称呼您。”咒术师耸了耸肩“随便你。”
琳低下有些酸痛的脖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椅子里站起来。“您一定还没吃饭吧!我去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说着她不给巫师任何反驳的机会匆匆走向另一个房间。留下咒鸦看着自己手脸上的表情怅然若失报死女妖的能力只有在接触时才会生效。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比起以前只能默默忍受死亡倒计时的感觉他现在至少能得到那么一时半刻的喘息了不是吗?这么想着穿着带有乌鸦徽记长袍的男人做到了桌边等着享受他的早餐军队统一制作的蔬菜汤可满足不了灰袍法师挑剔的味蕾。
早餐很快上桌不需要品尝咒鸦就能从食物的外表和香气判断它们值得自己的等待。穿着围裙的琳有些不安的将餐具放到咒术师的面前这是她第一次做菜给他吃不知道以前学会的厨艺能不能满足对方。咒鸦拿起餐巾别在领角切下一片仍然在冒油的培根放进嘴里鼻腔里不自觉的发出享受的声音。“还和您的口味吗?”“当然它吃起来就像是夕阳那样美妙。”
前女佣在想了一下确定自己得到赞赏后露出放心的笑容她哼着歌想要去厨房收拾锅具却被抓住了手腕。“坐下我们一起吃。”餐桌上的食物其实并没有多少不过咒鸦本人也不喜欢过多的进食少量精细的食物可以提供恰当好处的营养并且不会给肠胃带来负担这是咒术师的处世之道。琳被迫坐在了餐桌旁不过她也确实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再吃东西虽然觉醒成为报死女妖之后她看待世界的角度已经与之前产生了变化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无视昨晚激烈的战斗。相反能感应到每一个将死之人的特性让琳的夜晚过的并不轻松每一次死亡都令她心碎每一个逃脱了必死厄运的人都让她快乐在这样的交错中想要睡去或是休息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吃完饭你不要去打扫先去睡一下会比较好。”用餐中咒鸦不经意的说着眼神迅速扫过琳因睡眠不足而颜色略重的眼袋。谁知前女佣竟然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行这样的大战过后一定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帮忙。作为熔铁城的居民我必须去帮他们。等您用完餐之后我就…”“有这必要吗?你已经不是当初女佣了也不是这个国家的居民你是报死女妖你的存在远比那些凡人要伟大的多。”咒鸦打断了对方的话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在他看来这种低贱的工作就交给那些无知的普通人去做才正好。而琳只是笑了笑然后起身走进厨房里收拾东西去了。
“叮当”清理锅具的琳听到餐具碰撞盘子的声音探头看了出来发现巫师已经不在椅子上了他盘子里的东西还没有吃完。通往卧室的楼梯发出轻微的脚步声显然女士的坚持让咒鸦非常的不高兴。琳轻微摇了摇头她并不害怕巫师会因为自己违抗他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虽然没有任何的理由这种微妙的信赖却不知何时清晰的出现在她和咒术师之间。而虽然他们都闭口不说但两人都清楚双方正处在某种奇特的关系里。
在客厅的餐桌上留下一些食物并留下纸条叮嘱咒鸦睡醒吃之后琳挎着一个篮子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小楼。其实这个篮子里的东西她早就准备好了之所以现在才出门就只是为了等外出的战士平安归来。走出小楼前女佣的心情又一次高涨了起来她回过头去看二层的窗子其中某一块窗户后的窗帘因为她的目光迅速合拢。“噗”她当然知道那是咒鸦一种甜蜜的情绪从她的心底升起让今天的阳光变的更加温暖且舒适。
走出这片住宅区耗费了琳一些时间当前方的街道上开始出现人影的时候前女佣加快了脚步。在这一天很多人熔铁城的居民都见到了一位神奇的女性他们有的认识这个在熔铁孤儿院长大的小姑娘有的则是第一次见。不过每一个见到琳的人都会对这位女士产生出共同的印象温暖。当她走过的时候伤心的人会得到抚慰疲惫的人会重拾活力酒馆中的人们谈论着她比谈论昨晚的战争还要多。人们说一定是上天格外眷顾这座城市才让她在此时来到这里。但奇怪的是虽然很多人都能叫出琳这个名字可不论是那些之前认识她的人还是不认识她的人都无论如何无法具体的描述出她的相貌。他们只记得那个女人有着一头漂亮的亚麻色头发以及她露出衣服外的肌肤像雪一样洁白。
不过对于阴影中的某个人来说这位让人心安的女士就不是那么美好的存在了尤其是在她现在的心情十分不好的情况下。绮莉猛的灌了一口烈酒出身著名无法城市失心滩的她有着惊人的酒量这种烈酒对于女巫来说和白水无异。“切无聊的酒无聊的人。”说着绮莉泄愤似的踢了一脚脚下的尸体那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男性他的喉咙被干净利落的割开潺潺的鲜血顺着伤口向外流淌着。女巫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远处的琳身上她此行的目的是要救出因为自己的“过失”而被抓住的佩格不过现在不高兴的女巫小姐觉得自己可以在救出那个矮矮的同伴之前稍微找点乐子。打定了注意绮莉的嘴角露出阴笑她低头看了看男人的尸体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中的酒壶凑到喉咙的伤口边让那些温热的鲜血流进去。
女巫摇了摇手中的酒壶在确定血液已经和酒液混合之后又一次打开壶盖喝了一口“嗯这味道才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