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一声断喝三把飞刀在空中急速掠过稳稳的落在了三十步开外的人形木靶上。看其刺入的位置恰好是咽喉右眼以及下阴这也是飞刀这种破坏力并不算太强的武器能够起到最有效杀伤的位置。投刀人没有满足于这小小的成就伴着又一声轻喊又是六把飞刀四散而出分别击中了其它靶子的类似位置。
当手里的飞刀全部倾泻而出之后投手终于心满意足的停了下来他兴奋的摘下自己头上的布条原来刚才的训练竟然是在他蒙着眼睛的情况下进行的!“师傅!您看我…”他的话还没说完迎面而来的飞刀已经擦着脸颊飞过带走了些许的毛发。喀鲁斯斜靠在树干旁丝毫看不出刚才他曾经向自己的弟子投掷武器的样子。
“记住不能把自己身上所有的武器都用光你至少要保证自己有自杀的能力。”魔裔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的赞许他冷漠的说着瞥了一眼沮丧起来的杰瑞“还有刚才我那一刀你至少得接得住才算合格。精神涣散的刹那是杀手最容易丧命的时候。偷袭别人的人永远得有被偷袭的觉悟。”
“是师傅。”年轻的鼠人不敢对自己的老师有半分的不敬。他很清楚自己的性命就是喀鲁斯给的甚至对方还愿意教他处事之道训练他的身手。况且即便从未离开过熔铁杰瑞也知道魔裔的手段远非寻常武者所能及于情于理他都没有理由质疑师傅的决定。学徒恭敬的鞠了一躬之后就立刻跑到靶子旁边开始回收自己扔出去的飞刀。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从人形木靶的背后伸了出来抓住了杰瑞!发生了这种突然事件小鼠人却显得相当镇定他当机立断手里的飞刀反握化为匕首照着那只大手就刺了下去。结果那只手用力向前一拽把杰瑞整个人拉到了木板上这力量之大让鼠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的飞刀掉在了地上。
“我说你这个学徒本事还没学到下手可是和你一样黑了。我就跟他逗一下他就要砍了我的胳膊!这要是跟人起了冲突还不直接抹了别人的脖子。”矮人从靶子后面走出来弯腰把地上的飞刀捡起来递给杰瑞。脸上带着笑容虽然话里似乎在责备学徒的鲁莽可是表情上来说看不出生气的样子。而鼠人一看自己刚才居然险些伤到烈锤大公立刻恨不得给自己一刀还是安德烈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不必自责之后才悻悻的站了起来跟在矮人的身后。
安德烈的话让喀鲁斯挑了挑眉毛他不觉得自己的学徒有什么问题“如果我是他我会先攻击你的舌头。就我认识的矮人里只有你的舌头比胳膊还强壮。而且只有绝对的强者才有资格在战斗中留手在自问天下无敌之前每一次出剑都必须抱着将对手挫骨扬灰的决心。这才是战斗之道。”
烈锤大公听完朋友的话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没有一点认同的意思。“我还觉得你这几天变的温和了不少结果一开口还是这幅德行你这个样子跟以前有什么不同?”矮人的意思是说喀鲁斯在开始尝试着使用“气”这种力量后暴露在外的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确实若是之前的魔裔恐怕比起一支擦身而过的飞刀他会更倾向于用血和疼痛来让学徒记住自己的失误。
喀鲁斯从树干上离开走向矮人和学徒“我的温和与否与我如何要求我的学徒是两回事。利剑被藏在厚鞘里的前提是它锋利的足以让人害怕。我们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生存先要保证自己不会被杀才有机会考虑杀不杀别人。”他看着杰瑞的眼睛那是一双对杀手来说太过于天真的眼睛“不要担心杀人你还没到有资格怜悯的时候。”
安德烈撇了撇嘴他只觉得自己这个朋友多年未见的变化还不及这几天以前的喀鲁斯可说不出这么多的比喻和道理却不知这都是因为气的作用让魔裔可以放下出生以来就背负的重担仔细审视眼前的世界。不过烈锤大公跑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和杀手辩论如何训练杰瑞的他想起自己的事情于是开口道“好吧先不说这个了。咱们明天启程去铁堡和巫师汇合。”
喀鲁斯点了点头他至今都没有离开苍狮的主要原因也是在此其实训练学徒对于杀手来说并不需要非得停留在熔铁。甚至由于杰瑞的外貌问题在人群周围总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可是考虑到在溪谷城所见到的事情魔裔不得不为安德烈的安危着想巫师尤其是灰袍巫师凡事只要和他们扯上关系都会和危险与麻烦并列。这次铁堡之行亦是如此如今西格特已经先一步逝去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另一位朋友再因为这场瘟疫出什么意外。
“知道了我们会跟在队伍的后面不必担心。”魔裔和鼠人自然没法堂而皇之的走在大部队里所以喀鲁斯的想法是和杰瑞吊在熔铁队伍的后方这样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另一方面他们也可以成为队伍额外的眼睛帮忙监视那些斥候没有注意到的危险。
“那好吧我让希瑟给你们留两匹马和干粮你们自行安排。”矮人点点头这方面他还是很信任喀鲁斯的。说完烈锤大公就转身准备离开如今烈锤领百废待兴又有游牧民在西北伺机而来他可远没到能松一口气的时候。
就在矮人要走的时候魔裔开口问了一个问题“你确定要把你的那件作品送给巫师?你甚至没见过那个起司如此草率的对待你的最后一件作品这样好吗?”
安德烈大笑了几声头也没回的答道“不是我要选他是我的作品选了他。这种感应不是矮人不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