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绮莉夸张的高举着双手嘴里发出惊叫。但女巫的表情可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笑容更加的明显。她知道网虫不敢真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佣兵的天性还是在提醒着后者不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结果。那只握着匕首的手臂远没有它看上去那么危险。直接的证据是绮莉借着喊叫时的动作朝后退出了两步这段距离不足以让她脱离危险范围但可以在匕首切断她的喉咙前争取到足够施法的时间。网虫也知道这一点但她没有立刻跟上去对女巫进一步施压。
“你们不要闹了好不好?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佩格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从露台上传来她从身后的船长室里吃力的搬动着某种几乎和她身高一样的立柱为了保持重心不倾斜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但即使如此当她来到通往甲板的台阶边时也没办法自己来进行搬运工作了。因为那立柱的高度已经遮住了她的眼睛“谁来帮我把这个该死的鬼东西搬下去!”
网虫和绮莉对视了几秒钟女佣兵深吸了一口气率先收起了威胁的姿态将手中的匕首收了回去。不过在她去帮佩格之前还是狠狠的瞪了后者一眼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不过绮莉对此倒是看起来并不害怕她悠哉的吹着口哨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人合力将立柱从露台上搬下来。
随着一声沉重的响声立柱被安放到了主桅杆的下方这个时候女佣兵才看清楚自己搬运的东西的细节。总体来说它就好像是一根石质图腾但与一般部落中使用的图腾柱不同的是这根立柱上的雕文要惊喜的多。大量有关海洋动物和海鸟的形象环绕着立柱的四周在立柱的中间雕刻着沙滩的环状图案看起来是用来指代海底的。而立柱的下半段则颜色极深所雕刻的东西也从清晰变的模糊不清立柱底端的雕刻让人根本难以辨认只是一大团一大团形体不明的凸出物好似雕刻的工匠只做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就草草结束。
“这是什么东西?”网虫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问道。显然寻常的航海不会用到这种石柱。而且女佣兵发誓她在接触到石柱的时候手上所感觉到的温度也是有所变化的越靠近石柱顶部的温度越高而越靠近底部的越低。若说这东西没有魔力恐怕根本没人会相信。
“能把我们从这里带出去的东西。”佩格的体力可比不上网虫她双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恢复了将近一分钟才理顺自己的呼吸说出这句话。然后她站起身看着佣兵的脸严肃的说“不用为伯爵担心。失心女巫团的大女巫精通梦境之道如果她愿意治好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而我保证我可以说服她帮我们治疗洛萨的问题只要我们能安全抵达失心湾。”
两名女巫相较起来虽然佩格的身形矮小可她的可信度却比绮莉高上太多。网虫沉默了片刻她现在本来就没有什么选择也没有能力分辨女巫所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即使女巫团的人没法治疗洛萨登上陆地也一定会比继续在海上漂泊更能帮助到他。这么想来佣兵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小女巫的建议。“我能帮上什么忙?”
“先打一些海水来我们要填满这个洞。”佩格说着指指立柱上端的凹槽那里有一个漏斗形的孔洞通向立柱的里面。
按理来说以立柱的重量其中的大部分必然不是中空的再加上漏斗状凹槽的下端甚至比一人的小指还要细即使立柱本身具有一定高度想要装满它也不会需要太多的海水。可当第三桶水灌进去而依然见不到任何一丝溢出的状况时任谁都会意识到这东西有多么邪门。尤其是在佣兵打水向里倾倒的过程中女巫们一直在立柱旁默默的念诵着什么这更加加重了场面的诡异感。
“嘎!嘎!”第四桶水灌入饶是女佣兵这样的战士也感到双臂酸痛难忍。正在这时刺耳的声音从诅咒女士号的上方传来。网虫抬起头即使是足以让船只迷失方向的大雾也难以掩盖那些被称为雾鸦的诡异鸟类。它们像是沙漠中等待目标死去的秃鹫一样呈圆环状飞舞着聒噪着可就在网虫打算无视它们继续打水的时候一只雾鸦从空中径直的飞来合拢了翅膀像是一支黑色的箭矢一样重重的重重的砸进了立柱中央的凹槽内!
“什…”女佣兵转头看去只见原本干涸的凹槽底部已经沾满了鲜血和混杂在一起的黑色羽毛。然而水慢慢溢出来了。好似闻到血腥味而出巢的鲨鱼那些之前被灌入的海水从小孔中升起但不论它们涨的多高凹槽底部的血和羽毛都没有随着浮起反而是通通流入了小孔中消失不见了。
“你来还是我来?”佩格抬头询问着绮莉可话虽如此以往常后者对前者的态度其实佩格已经知道问题的答案。她拿起放在立柱上的石质小刀准备划开自己的手臂。但另一只同样白暂的手阻止了她。
“这次我来。”绮莉在同伴莫名的目光中抢下石刀毫不犹豫的割开了自己右手的手心将其放到已经像是一个小水池般的凹槽上方任由血液在重力的作用下滴落。砸进平静的水面中。
“滴答!”本该细微的声音清晰的响彻在每个人的耳朵里。鲜红的血液在海水中涣散变形但很快它就凝结成了一个固定的形体一只飞翔着的雾鸦。这只微型雾鸦在水中盘旋了几圈接着冲着一个方向稳定下来张开双翼做出滑翔的姿势。
“开船吧我可不想等法术失效了我们还被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