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溪谷城的大部分鼠人来说今晚是个不眠之夜。他们的导师灰袍法师乘着他的红龙从北方的天空而来坠落到了龙血溪里。当鼠人们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将这一人一龙捞上来之后他们发现在米戈的腹部和右方翅膀上都出现了大片的金属镀层。起初一些鼠人认为这些金属是类似铠甲一类的东西可当他们发现金属层下方的红龙鳞片已经碎裂露出下方的血肉后才意识到事情并非如此。
米戈的伤势很微妙。说它严重白银龙的吐息确实造成了可怖的伤口但这些伤口并不深及内脏类比人类来说大概就是严重的擦伤虽然血肉模糊不过总会好的。可要说它不严重从空中坠落进龙血溪时的撞击将巨龙的右侧翅膀摔断一起出现问题的还有他的左后肢。这样的伤势足够让这条骄傲的龙不得不蛰伏在地上数月之久。
相比之下起司的问题就比较麻烦了。这名灰袍在醒来后二话不说冲向北方试图重返灰塔可当他从龙脊山上冲下去的时候他愣在了雪原上。法师发现他忘了该怎么找到回去的路了。这让冰霜卫士们一度以为他疯了直到爱尔莎用一盆冰水让起司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停下那些癫狂的胡言乱语。再次回到溪谷的起司变的郁郁寡欢他现在想明白自己的处境了他应该是被流放了。
龙穴发生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起司清楚的记得安莉娜对他说的每一句话灰塔被入侵了而恰逢此时安莉娜流放了他。这行为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是吗?抚养他长大的血族不希望他卷入这场混乱之中。加上安莉娜将他推下平台前的最后一句话起司有理由相信对方这么做的理由是认为此时法师即使留在塔里也无法帮助灰塔摆脱混乱。同时她的话里还涉及了眠者这是否意味着眠者之所以向起司提供帮助是因为安莉娜从后推动甚至她为他安排的这场旅途有着什么更深层的意义呢?
“找到问题的症结从根源解决它。”法师的身体隐没在宽大椅背的阴影中口中默默重复着这句话。
“你还要去吗?大公的信今天刚刚送到他在询问你的想法。”爱尔莎担忧的问道她不知道在起司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因为法师对谁也没说。可即便如此从米戈身上可怖的伤口来推断也不难猜测出事情的严重性。
起司深吸了口气拿起笔试图给大公写一封回信。但他的手一直在颤抖这种颤抖从他自灰塔返回后就没有停歇过羽毛笔上飞溅的墨水在信纸上制造出诡异的图案。他用左手死死的按住右手手腕试图让自己的颤抖停止可那并没有用。
“我来帮你吧只是写信的话我还是可以帮忙的这段时间我也学习了很多…”爱尔莎走近起司希望可以替他完成写信这项任务。
谁知道红狐的话像是一记猛刺一下子让法师抬起头露出不加掩饰的凶狠表情他已经准备对爱尔莎说出粗鲁的话了但或许是那一头红发让起司在咆哮出口的那一瞬间找回了自己他狠狠的闭上嘴上下颚的牙齿相击发出清晰的响声。可爱尔莎已经被惊吓到了她从未见过起司露出这样的表情即使是面对再强大的对手法师都没有露出过这般恐怖的模样。
他让她想起了受伤的野兽只能用狰狞的面目来掩盖自己的虚弱。红狐咬着嘴唇试图将不自觉后退的脚步重新向前迈出同时在思考着该用怎样的言语来让起司恢复平时的样子。不过不等爱尔莎组织好语言法师已经再次开口“帮我告诉大公我三天后会到熔铁。”
他说完就起身准备走出房间。当走过爱尔莎身边的时候才说道“抱歉。”
红狐的手攥的很紧她努力让自己看向前方不去看起司的脸“我跟你一起去你这样我不放心。”
“我会和珂兰蒂说让你去王都待段日子这里很快也可能成为是非之地。”如果真的有势力入侵灰塔那作为离灰塔最近的灰袍据点溪谷城连同它所在的苍狮北部都会变得不再安全。起司不希望爱尔莎暴露在危险之中可爱尔莎不一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