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你的鹰喝这附近的水如果可以的话也别让它在这附近捕猎。”第四天早上的时候起司这么向巴图叮嘱到。后者认真的点头取出寄生虫的时候他也在场将猎鹰视为自己家人的男孩不会让它冒这个险。
“说了也是白说要我说那只笨鸟根本听不懂人话它只是按照反射记忆回应这小子罢了。我是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人真的能和无语言的野兽沟通!那只是一种错觉就好像你养了一条狗那条狗不会认为你是人而它是狗它会认为你也是狗!只是品种不太一样罢了。”凯拉斯说着随手挥剑斩开他面前的牧草。其实他说的观点被很多人所认可人们普遍会把没有语言的生物称之为兽或者再狭义一些他们把不能和自己说话的东西都这么称呼。只是这话由一只穿着衣服的猫说出口还是显得相当滑稽。
巴图当然是不能容忍这样的话实际上凯拉斯的话他大抵都不能容忍这也是二者之间总是争吵不断的原因。而在这个时候出面中止争吵的任务就落到了阿塔的肩上。女剑士略微拉住巴图的胳膊在后者的目光中露出恳切的表情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草原人立刻变的像小猫一样温顺。所以起司一直都认为世上所有的人其实都是巫师他们都有着改变他人影响他人的能力而且那些被他们影响的人往往还会乐此不疲。
吵架总是要有对手才能吵得起来随着巴图那边没了声响猫妖精自己也没法再喋喋不休。不过在心里凯拉斯将会把这当成是自己的又一次胜利。事实再次证明骄傲的猫妖精不仅有着卓绝的身手智慧也远在那个蠢笨的人类之上这也更加让他确信这个由凡人主导的世界完全不适合阿塔兰忒生活。她属于妖精们的国度。
当然凯拉斯脑中的凡人里并不包括那个走在队伍前方的灰袍。巫师不论他们出身于何种种族接受何种教育当他们踏过奥秘的大门窥视世界的另一种样貌时他就已经拥有了比种族和社会地位更为重要的标签。任何有智慧的人都不会再用常理去揣测这些施法者就好像现在凯拉斯就不确定起司在想什么一样。
猫妖精可以肯定的是昨晚巫师的独自外出绝不简单只是他不知道其中到底涉及到什么。阿塔昨晚已经将草原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凯拉斯对她提到起司和蒙皮者交易这部分印象深刻如果巫师可以和那些邪恶存在交易他又有什么顾虑在自认为必要的时候与紫衫人合作呢?到那时阿塔又会不会变成他手上的一张筹码呢?这种猜测当然很龌龊可作为下任妖精女王的护卫他必须这么做。
“我们再浪费时间。”几人在沿着河超上游前进了一段后凯拉斯几步冲到起司的身前对他说到“我知道你很担心你的那个同伴可是他明明就掉进了你们来的地方的裂口而你却在四天后带着我们在这里寻找他的线索这难道不荒谬吗!你说那个裂口和什么大树什么绳结有关可看看你周围!绳结在哪?大树在哪?这鬼地方除了草就是满脑子都是草的人和他们的牲畜从来就没有树!没有什么怪诞离奇的标志!你和你说的那个萨满都只是吸了太多的致幻草药产生了幻觉!你的那个伙伴只是掉进了地震之后的裂缝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起司的脚步停下了。走在后面的阿塔和巴图被凯拉斯突然的言论吓到他们想把那只不知死活的猫拉回来可是又不敢在这时冲过巫师的身边在他们看来接下来灰袍一定会愤怒会使用他的魔法让猫妖精屈服。
可事实并非如此。“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条路会让我们找到我的朋友。如果你想要证据的话我给你看。”
说完灰袍右手一挥身上的长袍无风自动他低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接着转手将其投入河中。“起!”简单的话语带着神秘的力量被石子溅起的水花没有落回河中它们像是拥有了生命般在空中聚集而且越聚越多法师打水漂的技术一定很好否则他扔出的石子不会现在还在河流中弹跳着溅起更多的水花。当这些水花积攒到了大概成人拳头大小法师才停止积攒任凭石子落入水中。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像刀刃一样在面前轻轻一挥。
“唰!”聚集在一起的水流化为四射的飞刀以扇形朝着凯拉斯背后的区域飞去。猫妖精只觉得背后一凉当他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一整片被整齐砍倒的草坪本来膝盖高的草茎变的只剩下脚踝高低。而在这片被消去的草中唯一挺立着不受影响的是一根由草绳和木棍制成的主体呈现出十字形状可是却缠绕出六根长短不一的扭曲环状结构的东西。光是看到那东西猫妖精身上的毛发就全部炸了起来。
“看这东西的存在就说明我们没走错。”
“这…可…我之前砍了那么草一个这种…这种东西也没看到!”凯拉斯争辩着并尝试找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眼前的绳结。要是这些绳结如此普遍的话他在之前的行进过程中没道理没有发现“我知道了!是你把它变出来的!你在欺骗我们!”
“凯拉斯够了!”在场的几人都被阿塔爆出的这声怒喝吓到了尤其是猫妖精本人他从来没见过女剑士这样的表情尤其是对妖精来说阿塔那双天蓝色的眸子里现在满是清晰可见的怒火。
“是我很抱歉女士。还有你巫师。”刚刚还神气十足的凯拉斯萎靡了下去头上的两只耳朵也随之低落他略微弯着腰好像被抽干了身上的力气迈着脚步想要从法师面前走开。但起司却没有让他就这么离开他伸出手挡在了猫妖精面前然后回头对阿塔说
“有些东西是没法用我们的肉眼看到这不代表它们不存在。可它们确实会给我们带来困扰从你的护卫的角度来说我能理解他的作为这不是他的错。当然他的态度是不好但我想他已经接受教训了。”
“可他那么对你说话还怀疑你的目的。”
“我们总是在被怀疑不是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你们真的没有凯拉斯提出的这种疑惑吗?在这件事上他做的没错是我没有和你们说清楚我追踪的依据我总是这样这习惯让我伤害了很多人。”起司说着说着眼神黯淡下去他还记得爱尔莎在溪谷对他说的话以及自己做了件多么自认为聪明可却愚蠢透顶的事。不过现在不是沉浸在错误中的时候法师很快打起精神。
“所以情况就是如此。我们不是在盲目的前进这些绳结有时就立在路边有时则会藏的很深。我想巫奇提到的那棵大树恐怕也是如此而我认为我们离那棵树已经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