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蠕虫本身被击退那些受其影响出现的怪物和人形在起司他们撤退时没有再出现否则以小队现在的状态可能根本无法抵挡那些东西带来的威胁。即便如此四人一猫里状况最好的居然是经历了四天断食的洛萨除他之外的其他几人都在蠕虫引发的大晃动中受到了更多的伤害比如阿塔虽然她腿部的重伤在海伦的帮助下愈合可是她的肋骨和臂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与之相比巴图的情况就更糟糕作为承载了众灵之力的载体他自从被发现后就一直处于昏迷之中。经过起司的诊断这种昏迷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引起的其主因可能是由于凡人的意志在被众灵冲刷后出现了后遗症这种后遗症并不罕见在那些神灵经常附身的地区祭司们难免会有这样的经历。而其后果往往是附身期间的失忆以及之后的行为中突然多出许多不曾有过的习惯在一些神话中不乏在被神灵附体后就宛如换了一个人的案例。但这些记录和眼前巴图所面临的问题有一个重要的差异。
那就是众灵的特殊性。众灵虽然草原人们用这一个称呼称呼他们也认为他们之间有着紧密的联系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作为草原各个部族之间的神灵亦是不同的众灵并非一个整体他们之间是有所分别甚至有所抵触的。在草原的历史中那些最荡气回肠的战斗往往都发生在两个甚至多个有众灵庇佑的部族之间得到祖灵和神灵加持的英雄们以及他们的凡人同胞所造成的结果往往会历久弥新。
对比得到了天木之灵和雄鹰之灵的起司在蠕虫面前惨败的例子能够轻易击退蠕虫就意味着巴图的脑内一次性容纳了复数甚至两位数以及更多的神灵虽然单个众灵成员的力量可能不如一些地区崇拜的人格神但复数的众灵对凡人身体造成的损伤以及对思维主体的扰乱绝对是寻常神灵附身无法达到甚至无法望其端倪的。按照起司的估计巴图所面临的最坏结果很可能是人格被淹没在众灵之流中回归孩提状态或者在众多错综的思绪里分裂隔离变成一个无法确定自我的精神病。
而最令法师无奈的是他没法在巴图自己醒来前帮到他任何忙。如果是双手建在的情况他或许还能冒险使用之前对珂兰蒂使用过的法术将两人的思绪部分纠缠在一起以此来唤醒并加固巴图自己的主观意识。可是现在他丧失了大部分的施法能力即使想要帮忙也是无能为力。再说抛开双手骨折他的身体和精神也在动荡中遭受了相当程度的伤害。
昏昏沉沉这是现在起司状态的真实写照在小队朝来时的方向行进了一段时间后他的眼前就已经有了失真的现象这是昏厥的前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不只是幸运还是察觉到了法师的状态领队的洛萨即使下达了停止的信号让起司没有真的晕倒。
“感觉怎么样?”坐到灰袍的身边伯爵将水袋放到起司的嘴边后者略微点头喝了些清凉的河水。
“糟透了从我记事开始就没这么糟过。”起司长叹了口气对刚刚经历的事情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他说的倒也不是假话虽然灰塔的训练严酷甚至有的项目堪称残忍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在经历过之后那些听起来就耸人听闻的训练也就没有那么可怕。相比之下正在经历的事情永远是最糟的这也是件很微妙的事情能让人拥有希望的往往是明天而让人绝望的往往是眼前。
对此伯爵倒是只笑了笑“我同意你的观点即使是被人打得濒死再被扔到冰冷的深海里也比活活饿上三天强。说真的我刚回来的时候甚至想要啃草吃。那种饥饿感实在是算了我有生之年绝对不要再来一次了。”
“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或者说你这几天都去了哪?我很好奇。”法师询问到在洛萨回归后他们还没有机会将分别的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告诉对方。当下两人用简单的描述相互告知了三天以来的情况之后就陷入了一段沉默。
“你说那只蠕虫在地下的时候朝着河水里吐出了东西?”起司抓住了一个相当重要的点洛萨描述的情景和他们在有绳结标志的支流泉水处所遭遇到的情况不谋而合。而这就说明了伯爵这几天来所在的空间并非其它的世界而是这片大地之下。
“地心的虚空吗…”他轻声重复着一直以来对于他们所生活的大地人们总是有所探求又探求不深。人类基本上不会向地下深处进发他们的活动领域是地上是阳光之下地下的昏暗环境足以让大部分地表生物产生生理和心理的不适。相较之下矮人们对地面下的世界有着更深的研究他们的城堡和经常建立在地表与地底之间下方是四面延伸的矿场。可是也没有从矮人的神话中听到过有关地下反转的世界以及虚空的事情他们似乎更相信地面下方到了某个深度后就都是漆黑的流质以及汹涌的岩浆。倒是草原人的传说在这方面更加切合洛萨的经验。问题是从未有过掘地经历的草原人是怎么有了这样的传说的呢?
“算了问题只会越来越多。”起司晃了晃脑袋将脑中的想法全都驱散他深知想要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他就非得停下这次旅程暂时住在草原上一段时间不可。可那样就和他出发的理由本末倒置了。归根结底现在的起司对于这片草原来说只是个过客就像他擅自插手了蠕虫和天木的事件一样每一个地方都有每一个地方的传说和神秘粗暴的用自己固有的观念进行判断只会伤人伤己。
“当务之急是先回到真实的世界不这里应该也是真实的世界。我是说我们得先走出天木的影响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