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恩索德本不是个好问到底的人尤其对于一个今天第一次见的人如此刨根问题本身也很无礼。不过他今天偏偏对提问颇有兴致而且他也有种感觉现在问的这些问题对于这个灰袍人来说算不上什么隐私充其量就像是吃饭时聊聊天气。
“树上。”法师没有多少犹豫就说了出来险些让巴图把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去。谁也没想到起司会这么回答。
“草原上的树不多。能让人摔下来折了手的更少。你的伤没有那么旧不像是进入草原前就摔断了双臂。”和起司刚刚进门时相比白狼的语调和表情明显放松了很多。或许是他们这不搭边际凡事都只提一点点的对话冲淡了他本来担忧的事。
“草原上的树不多总还是有的。而且可能还比你想象的要高的多粗的多。从上面掉下来只是摔断了手已经十分幸运。”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去看看你摔断了手的那棵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说的这种树。”白狼的脸上泛起了笑意不过这笑意里没有真实的快乐他不认为起司在说真话。任何草原人都不会觉得他在说真话巴图除外。
“要是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带你去看看那棵树。可惜恐怕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怎么会永远没有机会?”白狼双眼一瞪原本秀气的脸变的有些狰狞。可以理解谁让起司的口吻好像是说他恩索德快死了一样。
白狼急了法师就笑了他本不是这么刻薄的人偏偏今天看到对方那副样子就下意识的选择了这么一套刻薄的说词。直觉告诉他这是和恩索德最快达成有意义沟通的方式若是好言好语他绝无法这么快看到那张白狼皮下真正的模样“你若再在这里耗下去就永远没机会。今天你手下的人可以打起火把筑起拒马把乱局挡在外面。明天你就要用更多的火把更多的拒马。如此往复你会被无止境的火把如迷宫般的拒马所包围。现在我可以走进来和你将我跌断了双手的大树那时我可没法穿过迷宫来见你。除非我变成传说里看管迷宫的牛头怪物。”
恩索德的眼睛先是睁的老大而后慢慢闭合在半睁半闭几秒后彻底合上眼睛又过了几秒猛然睁开。就在众人都以为他要下令将这个无礼的男人乱刀砍死的时候他却叹了口气“你觉得我现在还抛得开这些火把和拒马吗?它们可不仅保护了我连你们能坐在这里喝上一壶奶茶都是因为我的人在外面站岗放哨。把那些撤掉豺狼虎豹就会跑进来。”
“这是你的事。我只是今天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外来者说的只是无凭无据的疯话老实说你会变成什么样我并不关心。”
“那你关心什么?”
“火。我怕火它不只能拿来煮奶茶还能把毡房烧了不论是白色的还是其他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