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声音冲到那个房间里**花多少时间当几人涌入那间只摆了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的休息室的时候女掌柜正焦急的呼唤着她的父亲。起司的目光扫过地面落在地上的餐盘和木质的碗碟应该就是他们听到的声音的由来。这个小镇的人对木制品有着特殊的偏爱当然也可能只是就地取材比较方便。视线落回房间里的主体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他应当有四五十岁了可能是因为本人并非伐木工脸上的胡子虽然疏于打理可也比班扬那样自由生长的要规矩的多从露出的眉宇间尚能看得出和女儿相像的地方想必他*轻的时候应该有着不错的相貌。
“父亲!你怎么了父亲!”男人的女儿在呼喊着。男人则躺在床上抽搐着他的面目狰狞五官拧成一团口鼻**气多进气少。即便听到了女儿的声音他所能做的也只是胡乱的摆动自己的身体尽管那在外人看上去更像是尸体将死时的痉挛。
“阿塔把她架开。”当务之急还是救人。其实不用起司说女剑士已经上前半拉半拖的让对方离开了窗边。而不等法师上前检查男人的状况剑七已经一手撘住了男人的手腕一手伸到他的鼻子下面。这位寻剑人的身手和动作让起司多少感到些意外看架势前者似乎也懂得些处理办法。
“是痰卡在喉咙里了。”剑七只用了一两秒就做出了判断他翻身到男子的头边双手伸到双肩下方将人体轻轻抬起。
“你从后面勒住他的腹部我来给他的胸部施压。”得知了问题所在起司立刻采取了行动他并不怀疑剑七的判断可能在潜意识里这个和他有着相同肤色的人天然就能得到更多的信任。两个人的抢救很快他们也不能不快被堵住气管的窒息在**可以借助的设备纯靠人力来抢救的情况下是很危险的。尽管两人已经用较为正确的方法去给男人的胸腔和腹腔施压用他肚子里仅存的气息去冲击气管但谁也说不准还剩下的气够不够。
“呕噗!”侧头躲过迎面飞出的黄痰男子的这口气算是保住了。见他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起司示意剑七不用再继续这种压迫腹腔的抢救方法对被抢救者的损害其实相当可观要不是男人的气还算充足说不准法师会在反复的压迫中将他的肋骨折断。
“没事了让她过来吧。”两人站起身对抱着女掌柜让她不能冲过来的阿塔说。女剑士点点头刚一松手怀里的人就已经冲了过去。三人互相看了看先后离开了这间屋子这对父女需要些时间来接受刚才发生的事情接受的过程中并不需要外人的帮助。
重新坐回桌子旁的三人默默的继续起他们的晚餐桌子上的凯拉斯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刚刚发生的一切并**逃过猫妖精灵敏的听觉。片刻之后还是阿塔首先开口“那个男人实在太倒霉了。虽然有些不合适可睡觉的时候被自己的痰卡住喉咙这种死法实在是微妙。”
“是啊微妙的死法。因为它本不会发生在正常的中*人身上。喉咙被自己的分泌物卡住导致窒息而死是身体衰败的老人才会有的事。”起司低声说他在思考这种错乱**的来由这没什么道理不是吗?一个身体健康的中*人不该出现这样的情况。
“其实也不是没可能。”剑七加入到讨论中“老人会有这种现象是因为身体机能已经放到了最低身体失去了大部分活力因此肌肉放松血气衰弱。然而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发生在*轻些的人身上重病疲惫都有可能造成类似的效果。至少在我去把那位掌柜的抬起来的时候他的体重明显比他的体格应该有的要轻得多。再加上他的皮肤上有许多褶皱那是体重快速削减而皮肤来不及反应的证明。有理由相信这件事没那么偶然。”
“你对医学也有研究?”起司有些意外的说道在他看来像阿塔剑七这样常*需要独自在外的人懂得急救和应急的方法并无奇怪可许多急救知识都是片面性的人们只知道应对这种症状应当要怎么做对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乃至症状是怎么出现的既不了解也不关心。
剑七轻轻摇头“那倒是**。只是我所学**武术牵扯到对人体的认识以及对自身的了解。随着武艺的进步对此多少可以窥见纤毫。”
起司接受了这个说法这世上对人体熟悉的无外乎就两种人一种是杀人的人一种是救人的人。精通战技又懂得自省的战士多多少少懂得些身体的奥秘。剑七的武艺又是家族传授可以想象并不只有招式那么单纯就像骑士训练会同时将骑士信条一并打入扈从心里一样许多技艺本身就带有改变人看待世界的角度的能力。而不同的角度就能带来不同的可能性一些复杂的问题在其它角度看来或许简单的很也说不定。
“那么你怎么看这件事?”就如寻剑者之前说的肉体的衰败可能才是刚刚的事情发生的主要原因。既然如此究竟什么会导致人肉体的衰败呢?
剑七思考了几秒有些犹豫的说“在下不敢肯定。但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意外。可若说是瘟病症状又太独特了些。会不会是作祟?”
作祟就是指这件事的背后有非人类所知的东西在搞鬼。这说法在起司的印象里还蛮少见的毕竟作为灰袍他所接触到的世界基本是人神混杂的严格来说他自己的行动基本就可以被称为作祟。不过法师可以理解剑七的想法结发镇的状况有着明显的不自然否则他也不会想要一探究竟。只是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小镇的居民拒绝了他或许只是大部分拒绝了他。
泪眼婆娑的老板娘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从地上收拾起来的食物。她把那些东西暂时放在柜台上郑重的走到几人的桌边深深的低下身子。
“请你们救救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