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必须在清晨来临前回到他的棺材否则就将失去所有的力量变为可悲的行尸。这限制是真的可惜它仅仅限于那些没有爵位或者爵位低下且不具实权的血族如荣格这样本来家族就人丁稀少还身为地区负责人的巴拉克吸血鬼自然无需在意自己归家的时间。
只不过白天的阳光确实是所有夜晚住民所厌恶的事物因此他们和蛙神使者的谈话没有持续太久。在清晨到来之际荣格的身影已经消失。而起司则乘着马车返回铁毡大道上的旅店。
“你现在的作息越来越像吸血鬼了我真的要开始怀疑你是出去找处…”凯拉斯坐在楼梯的扶手上用手里的小刀削着苹果他嘴里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已经瞥到了跟着法师进入大厅的人。猫妖精的瞳孔收缩了起来身上的毛开始不自觉的竖立这是他察觉到了敌人时的状态。
“先收起你的爪子她是我们暂时的传声筒。在那些虫子被肃清之前她还有用。另外等下让人过来把尤尼先放到剑七那边去。我的房间里不留其他人。”灰袍疲惫的抬起手对焦虑的同伴示意冷静。之后带着身后的女人上了楼进入了他的房间。留下满脸不解的凯拉斯和刚刚起床的查林德。
“嗯我不是很懂人类的异性审美不过从我参加过的舞会来说你们的巫师似乎不是很会挑对象。”矮人挑了下眉毛男人找女人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而一个独身的男人外出一个夜晚带回来了一个陌生女性?在奔流来说也有好几种可能当然从二人的状态来看金钱交易还是可能性最大的。
“大部分巫师就算不是无性别者其实也差不了太多。他们学习的知识和从中能收获的东西都让他们变的不再那么需要肉体上的欢愉。”凯拉斯纠正了矮人的玩笑将小刀插进苹果里握着刀把将其扔到桌子上的木盘中“我去叫塔兰他们起来唉真是一天都不得清闲。”
那么究竟矮人和猫妖精谁的推论是正确的呢?其实起司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带来的女人当然不是流莺而是一位转述者一位将邪神之音转化为人类可以听懂语言的中间人。蛙神的使者那名本来被指派来采取教徒生命种子的女性两栖者如今正以人类的姿态站在起司的房间中。
“你该知道就算你穿上再多的衣服我也能看到你人皮下面是怎样的怪物。所以不要妄想用那些把戏控制我或我的同伴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和你的神明都付出惨痛的代价。”检查着学徒的身体情况起司冷言冷语的对对方说道。而后者则看起来毫不在意看着尤尼的目光中满是怜惜。
“蛙神已经降下了旨意我会全身心的充当您的跟随者将祂的意思传达给您。不论您如何看待或对待我都没有问题。除此之外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能得到您的准许。”使者的声音和动作看起来都很正常只是她的眼神让起司感到有些陌生他没怎么见过这种情况。
“说说看吧如果合理的话我可能会考虑一下。”撕破脸尚不在现在虽然很耻辱但蛙神和祂的信徒目前仍然是他重要的盟友。
女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无法掩盖自己的想法“我想要照顾他这个孩子你叫他尤尼对吗?我希望能够照顾他。”
法师的眉头又皱起来了他无法理解对方的意思。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门徒交给一个底细不明的邪教徒来照顾?那不就等于是让邪神对尤尼任意而为吗?似乎是察觉到了起司的误解蛙神使者赶忙解释道
“请别误会我不会伤害他的!我只是只是希望有个孩子。你知道的我本来应该怀孕的应该怀上那位先生的孩子然后回到蛙神身边分娩并哺育他。我被晋升为侍女就是为了生养蛙神的孩子可我现在没有怀孕也不会有孩子…”
起司开始懂得是怎么一回事了。显然蛙神在转化祂的女性信徒时对她们动了手脚祂放大了这些信徒作为女性生理上的母性情结只是还不能确定这种放大究竟到了何种程度。
不过从对方一开口就提出要照顾素不相识的孩子来看恐怕每一个蛙神侍女都会非常忠诚的为她们的神邸照顾她们的“孩子”那些混血种半蛙人。这种手段在邪神需要操纵祂们的信徒时屡见不鲜它提醒着法师蛙神与其它邪神别无二致。
“我知道了但你必须在我眼前他也是。”邪神信徒的精神是非常不稳定的被转化为眷属的人就要在此基础上更上一层楼。起司当然可以理所当然的回绝对方的求情但那很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至少他不相信对方是真的人畜无害。而只要在眼前灰袍就有自信可以监管这名蛙神使者的一举一动不会给她伤害或间接伤害尤尼的机会。这个解决办法兼顾了两边唯一的问题是他自己还能否撑得住呢?
起司最后的记忆是告知了来搬运门徒的猫妖精他们暂时不必这么做之后的事情他就记得不太清楚了。对于一名灰袍来说会累到睡着还是非出于本人意愿的休眠一般是不会出现的。可当法师意识到自己在睡眠之中时已经太晚了他的身体正安静的坐在房间中的椅子里而精神则游动于一片浅流之中。梦吗?也罢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对梦以及梦中所见的诡异状况轻车熟路的起司没有着急摆脱它反而尝试着驾驭自己梦中的躯体。
可以移动周围的细流也不具有攻击性或强制力不过既然来了起司倒是没想那么快的离开。他控制着躯体顺着水流向下两边的亮光逐渐消失好像他所在的水体正流入山谷之中。
在那低沉的山谷深处溪流的尽头他见到了将自己召唤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