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停了下来。当管家打扮的男人推开门露出那座修建的颇有异域风情的宅子时起司颇有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
明明与邪神子嗣的战斗就在不久之前如今黎明的晨光已经照在了这座城市中。走下马车呼吸着湿润的空气他的精神为之一振虚弱不会因为安全而立刻消失但心理上的压抑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房子里的装潢并不算华丽放眼看去家具基本上都是木质而且大量的保持了原有的纹理只在必须的地方下刀将其变成具有实际作用的用品。作为吸血鬼名下的房产这样的装潢算得上是一种异类毕竟尽管人们总说雕梁画栋看起来很俗气可谁也不能否认富丽堂皇的地方就是很让人喜欢。
尤其是血族有足够时间来沉淀世俗财富的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让自己的产业极尽奢华之能事这种近乎病态的挥霍与雅俗无关更像是一种族群共有的心理疾病。
而荣格之所以可以免俗大概还是因为他前身是个精灵这种极力贴近自然的装饰风格可能与他出身的精灵派系有关。当然更有可能的选项是他在这座城市里有许多处房产出于恶趣味他分别将这些房产都以不同的风格修建这可以让人难以对房产背后的共同所有人有所察觉。
起司的同伴们在大厅里等他。不得不说虽然看起来朴素可全部木质的房间加上编织物做成的地毯让人自然的有一种温馨感以至于在走进来的时候灰袍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就连他身边的尤尼步伐也轻快了些许。
他们的状况不错打眼看过去只有剑七躺在软榻上一副虚弱的样子而他的身上也没有明显的外伤或残缺阿塔和凯拉斯甚至有余力在矮桌旁玩着某种棋类游戏。
荣格悠然的坐在一旁宽大的藤椅里膝盖上放着本大书他的身边那名血族女佣正在用小炉子准备着茶水。这看起来可不像是个临时的避难所它更像是某种更加可以长久存在的地方。
起司相信这一幕会深深的刻进他的脑海里。
“我们的英雄回来了欢迎你邪神的终结者。现在你可以这么称呼自己了在诸多头衔之前再加一个。”
荣格用手向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那带有颜色的镜片可以让照在书页上的阳光没那么刺眼也能让那双红色的眸子看上去没那么吓人。他的脸上带着微笑因为起司的状态足够说明计划进行的很成功了。
同伴们跟法师打着招呼阿塔和凯拉斯凑过来检查他的身体是否完好听上去有些夸张不过考虑到他们对抗的事物只要活着回来就已经算是幸运了。起司低声向同伴们报着平安因为身体的原因就近也坐进了一张藤椅里。
尤尼被女剑士拉着做到他们那边看起来是想教他下棋。从谈话中起司大概能整理出事情的脉络这主要是因为在和教授规则的凯拉斯对弈的过程中阿塔实在无法得到什么乐趣因此才将同为未接触过这种棋类的尤尼拉进棋局来和自己游戏。
“下棋还是得有水平相当的对手才有趣。”荣格看着热闹起来的三人以及被这热闹所吸引努力朝矮桌挪动自己身体的剑七说道。
“你觉得这次的对手水平相当吗?”起司脸上的笑容略微收回他看向吸血鬼希望从对方的脸上读出些什么。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荣格的表情已经是刻意的表演了想要从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血族脸上看到真挚的情感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不过除开面部表情眼神是另一个不论活了多久都骗不了人的东西。
荣格的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但对于他这种阅历的人来说它不算什么“我得承认这次的胜利代价比我想象的大。对手比我预估的要高明些。”
“这不怪你你之前从未真正和祂们博弈过第一次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不错了。好歹我们没输。”起司没有责问的意思他得承认要是没有对方的帮助自己解决起蠕虫子嗣来也做不到更顺利。
而且要是没有荣格招来的那些帮手单靠起司他们的力量恐怕现在就不会有人员如此完整的景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