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我现在的身份并非自己所愿。我和你其实很像在生命的一开始我们的选择权就不多。我的老师也是将这身灰袍赐予我的人他从我的父母手上接收了我。我至今尚未知晓那个过程的任何情报我是个孤儿吗?我是被抢来的吗?孕育了这具身体的人还活在这个世上吗?这些我都不知道也不太好奇。和你不一样除开血缘我更看重认同带来的归属。所以对我来说我的家人在那座孤塔之中。”
“看到这身灰袍了吗?它是象征也是血脉。当然不是每个家庭都和睦何况我的同门们都与我一样喜欢追求效率我们之间的沟通很少。可这不影响我们很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仅有的可以真正理解对方的人。我说的理解不是指行为上的。我们之间当然存在着语言交流就像现在这样可你我之间并不能对眼前这具造物进行更深层的探讨。我并不因此高人一等当你和凯拉斯剑七他们讨论剑术的时候我听起来也是云里雾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想我可以理解。就像我对凯拉斯的爱一样我没法和其他人共享这份情感哪怕它与其他的情感有相似性可那毕竟不是我的感受。这世上能和我共享它的只有阿洛狄忒纵然她现在应该满是愤怒和仇恨愤怒和仇恨也是以爱为燃料才得以升起的东西。她若不是和我一样视凯拉斯为父亲何必这么嫉妒呢。”
说起自己的姐妹阿塔的表情也复杂起来。她其实不是很确定凯拉斯回妖精界的真实目的内心里她不希望那两个人同在一个可相遇的环境里她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
“虽然还有些不同不过大体如你所说我们被过去联系在一起的人。不必相亲相爱不必相互认同但我们比任何其他人都要清楚的意识到灰袍到底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对于其他人来说同门意味着什么但他们对于我来说至少可以让我在别人对我的话语与言行表示不解时不那么孤独。”
孤独似乎是个和灰袍无缘的词语在其他人看来起司从不孤独。就算是爱尔莎也要承认在无人的塔楼中独自读书的他看起来相当放松好像灰袍总有做不完的研究探索不完的事物以至于他们无暇感到孤独。
实际上不是如此起司经常感到孤独尤其是在这几年间他不再回灰塔之后他的身边纵然人群环绕孤独感却从未远离。
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地方他一直渴求着与其他灰袍见面所以他去见了酒神而后痛斥他的背叛。在起司看来酒神背叛了他们的过往他变成了其他人不再背负灰袍的意义只追求自己的欲望。他痛恨这种行为也恐惧有可能会在某一天做出同样抉择的自己。
“这个怪物是你的同门做出来的吗?”说了这么多阿塔终于明白起司想要表达什么以及为什么他会对刺客如此重视。不在于那东西是否真的能对他们带来威胁完全是因为里面包含了某种讯息其他灰袍的讯息。光是如此就足够让对自己的同门们抱有复杂情感的法师严肃对待。
“哈你问住我了。这次我没法给出明确的答案这具改造体里毫无疑问使用了出自我们一派的技术可我无从得知它是否来自我的同门。这挺纠结的我不想再和他们兵戎相见但这个傀儡师若不是灰袍他是从哪里得到了这些技术的呢?我…不太想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