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司可不知道这生命学派里有不止一位的古老者像这种资历极其深厚的法师数量本就不会多即便多了也不会长时间聚在一起。
当然这是他出于自己的判断和逻辑所做出的推论如果他能知道阿塔前不久还碰到了这里的第二位古老者肯定就会改变这样的想法。
在此时灰袍的角度看来他已经和掌管此地的地位最高者有了联系生命学派设立在边缘的警戒法术肯定也不会给他带来麻烦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想法也不算错只是忽略了这里可能由其它高位者掌管的可能。
但截至目前为止包括邪神在内的诸多所谓高位者其实对起司都保持着极大的克制与容忍除非是被正面挑战否则也就只有恶魔领主这样疯狂的存在才会和灰袍生死相搏。
这不是因为起司命好或是招人喜欢而是作为禁忌的研究者起司的体内就有着大量的禁忌谁也不知道如果起司濒临死亡他体内的可怖力量失去控制散播出来会发生什么。甚至哪怕对此并不知情的人只要在魔法或某种技艺的造诣足够高的时候也能隐隐察觉到灰袍下的危险。
当灰袍没有按照正路进入生命学派领地的时候他脚下和身边的植物都轻微的改变了朝向一开始是想要阻拦他但很快就人性化的收了回来变成向相反的方向让开去路。
不过这行为不可理解为欢迎更像是无法移动的植物在用它们能做到的方式避让某些可怖的灾星。
灾星吗?起司笑了笑他很奇怪为什么会这么想自己明明他无意引发任何灾厄只是恰好总是走在灾厄发生的前沿。不或许他确实在谋划着某种灾厄如果他和奔流城的吸血鬼真的达成了盟约组建了针对邪神的狩猎势力那可以预见将是一场旷日持久且战场极大的不休血战。
这也是灰袍迟迟没有下定决心的原因他深刻的理解将水面下的矛盾带到水面上来解决会导致的后果可一味的认为自己能够在水面下解决问题有时既傲慢又愚蠢。
“我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傲慢和愚蠢。但你还没有接受自己的疯狂。”
走入林地的起司不知道在向谁轻声说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之前点燃火蝴蝶用的纸团。但这次他没有选择将其点燃而是团起来后放到嘴里用唾液打湿再吐到手上。
沾满了唾液的纸张在起司的手掌上伸展开来变的又薄又透明。起司将手掌按在身边的树干上靠近树干的那只眼睛闭了起来。这是一种强行将人的意志融入周围植物的法术严格来说算是一种邪术。
“滋啦!”被灰袍手掌贴着的树皮发出宛如被强酸侵蚀的声音这就是邪术的特征它们会将施法的代价转嫁到施法者以外的东西上并且往往以残忍的方式呈现。
起司厌恶邪术因为他认为这有悖于施法者的正途。但这不意味着他会像对死灵魔法的敌对一样敌对邪术毕竟从冰封荒漠上长大的法师本身就对生命带着一种寒风般的漠视他知道这个世界可以荒凉成什么模样也就清楚眼前的盎然生机不过昙花一现对它们造成些许破坏并不会令灰袍感到不适。
“停下你要的是我。”
德尼亚那人造而成的妖精从草丛中现身作为树妖的他与长期生活的土地上生长的植物有着密切的联系起司的邪术不仅通过植物逆向搜寻树妖还在通过伤害它们来激怒作为其一部分的德尼亚。这种手段说不上正当甚至可以说是恶劣的可时间紧迫况且起司也没打算和对方好好说话。
“现身了就好办。”灰袍睁开闭着的研究另一只手甩出三枚铁钉夹在指缝里俨然是没打算留对方的活口。
铁对于妖精来说是致命的毒药对法师来说却可以成为施法的媒介虽然人工萃取过的金属比其它自然事物更难被法术影响但起司早已习惯利用人造物品来施展魔法。
“我知道他们在哪!那些妖精!我能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