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敲了门,很快便有一个妇人前来开门,见到外面站了一群身着锦衣的人,一个奶娃娃的旁边还有头大白虎,妇人立即惊叫一声,转身跑到院子里。
院子里的木匠活声音戛然而止,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起身,警惕的看过来。
“你们……你们是谁?有……有事么?”
苏七笑了笑,“你别怕,家养的虎,不咬人的,我们来,是想请你帮忙打一样东西。”
听到是顾客上门,胡木匠连忙将身后的妇人扯了出来,“别愣着了,快搬几把椅子出来给贵客坐。”
苏七牵着小七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
胡木匠只看了夜景辰一眼,立刻被他周身的冷冽气息吓得一个趔趄,也不敢多看了,垂着头战战兢兢的站在原地。
“不知这位夫人要打样什么东西?”
苏七随意形容了一个木匣子,又取了一碇银子出来,“一碇银子可够?”
胡木匠连忙应道:“够够够,很够了!”
“我要得快,明天便来取。”
“是是是,我今晚连夜替您将木匣子赶制出来。”
苏七饶有兴致的看向他刚才在做的木匠活,“你这是在替人做软榻么?”
胡木匠点点头,“这会子看着不好看,制好之后再上漆,便会顺眼多了。”
苏七指指他刚才坐的位置,“你继续啊,我还是第一回看木匠做活计呢,我看一会再走。”
胡木匠只得依言坐到刚才的位置上,拿着凿子,继续忙活。
看了一会后,苏七才开始套话,“瞧你手艺还是蛮精湛的,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木匠活的?”
“也就是十年前吧,那会子刚从一位老师父那学了一些,便自己琢磨着开始做这个行当。”
“你能坚持到现在,可见你当时从了名师,学到不少的东西。”
“哎!”胡木匠摇摇头,放松下来,“老师父教的是不错,可我脑子笨,学东西慢,自己刚开始做这个行当的时候,差点连一口饭都吃不上,若非当年简兄从我这订了一张椅子,还付了我不少银两,恐怕我是活不到今天了。”
苏七蹙了下眉头,胡木匠所说的简兄,极有可能是简诗乐的父亲。
“看来还是你为人好,在最难的时候遇到了好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胡木匠想起过去的时候,也是止不住的笑了笑,“说起来,也是简兄为人和善,帮了我一把,只可惜……”
后面的话,他没有往下说,却连番摇头叹息。
苏七装作无意的问道:“怎么?你的恩人出事了?”
“不说了,都是以前的事了。”胡木匠止住话头。
苏七却没有要止住问话的意思,“你的恩人既然出事了,你应该时常去拜祭他吧?”
“自然是要拜祭的。”
“所以,简家墙角下埋着的香头,是你留下的了?”
胡木匠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刚想说一句他能做的仅止而已,却忽地反应过来,诧异的看着苏七。
“你……你怎么知道的?”
苏七拿出明镜司的令牌,递到他面前,“明镜司办案。你与简家相关的事,我方才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便老实答什么,若是有一句谎言,便是阻挠查案,要担责的。”
胡木匠一个踉跄,整个人从椅子上翻了下去,好半晌都没爬起来,还是他夫人过来搀了一把,两人才一齐跪在地上,浑身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