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那骗人的把戏,若本官容许你继续下去,你还会祸害多少人?在你未闹出人命之前,本官及时制止了你,你不知感激便算了,竟然还在隐一城中掀起这样的风浪,你……”
盛府尹气极攻心,背过身去剧烈的咳了起来。
神婆嘟喃着替自己辩解,“我那些是骗人的把戏没错,可我又没让来求治的人喝毒药,他们顶多多病几日,死不了。”
苏七看着她,“就算你给他们吃的不是毒药,若是他们病情恶化,因为你的耽误而死呢?人命也会算在你的头上,盛府尹刚才那句话说得没错,这么多年来,你的手里没沾上人命,便要知晓感恩,不要一错再错。”
神婆埋下头没再说话。
看她的脸色,似乎还没有接受他们想表达的意思,仍感觉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苏七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眉心越蹙越紧。
这神婆不像是心肠完全坏透的人,从她挑的作案时间来看,就知道她不想杀人,只是扭曲的想替自己讨个公道回来。
这样的人如果不加以引导,定然会逐渐变成杀心那样的人。
尤其是她还掌握了一门令人闻之色变的催眠术。
这时,盛府尹的咳嗽缓了回来,脸色铁青着,极不好看。
苏七沉吟了片刻,示意神婆先起来,“方便的话,我想与你单独说说话。”
神婆战战兢兢的抱着黑猫起身,而后点点头,率先进了她家。
苏七给了苏遥一个放心的眼神,跟在她后面进了屋子。
屋门没关,但除了她们两人之外,其它人都在院子里。
院子里有处凉亭,淋不着雨。
苏七先坐下。
神婆踌躇着没动。
她笑了笑,“你坐啊,我这人随意得很,你不用太过拘礼。”
大概是苏七的随和,令她放松了一丝戒备。
神婆坐下。
苏七没急着说话,而是四下打量了一眼。
这间屋子里供着一尊五六岁孩童大小的神像,倒是没有上香烧纸,只是屋子里熏着一种檀香,有些呛鼻。
好在她坐的位置离大门较近,凉风吹拂进来,能去除不小的气味,并不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你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信仰?”
神婆没听过信仰两个字,却大概明白意思,“不是,是师父收养了我,我跟着师父学的。”
苏七迎上她的视线,“那你是无儿无女,一直与黑猫为伴?”
神婆替怀里的黑猫顺顺毛,“黑枣是师父养的那只的孙辈了。”
苏七见她完全放松了,这才切入正题,“你之前是如何替人瞧病的?”
神婆一怔,吱吱唔唔的吐出一句,“那些人不过是想来我这求个心安,心安了病自然会好,我就……就是装神弄鬼的做做法事,再让他们服些普通的补身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