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人每一年南下动辄都带了十余万大军而每一次处理不好都会变成一场灾难。
也幸亏有秦王在才屡屡化险为夷更是绝了梁高祖想要迁都的愚蠢想法。
李鸿运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选择武德九年开始挑战。
经过了前面的预演之后他已经对这次的挑战充满信心。
……
周围的场景快速变幻六骑再次从玄武门冲出直扑渭水。
而在渭水北岸突厥人的骑兵旌旗如云绵延不绝。
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场景李鸿运的感觉有了变化。
这并不是说他所附身的梁太宗得到了某种强化《暗沙》中并没有那种完成特定任务后角色会明显增强的设定。
是李鸿运自己的心态变了。
第一次扮演的时候李鸿运其实没有想太多他只是将梁太宗当年做的那些事情、说的那些话全都复现了一遍。
但结果是突厥人压根没理他直接就打过来了。
而现在李鸿运通过前面几次与突厥人的交锋不仅仅是在突厥人心中建立了极高的威信也让他更能够理解和扮演当时的梁太宗。
就像两年前的五陇坂一样梁太宗说的话和他的行为都是仔细规划过的而并不是简单的虚张声势。
战马奔踏之间已经来到了渭水边上的便桥。
“颉利可汗!
“两年前在五陇坂你我申固盟约、约定和亲今日为何又带兵犯我疆界!如此背盟反复有何面目做突厥之主!”
这番话豪气干云、威风凛凛。
上一次李鸿运也是用了差不多的说辞但突厥人根本无动于衷。
但这次突厥人的反应明显有了变化。
大军竟然有了一些骚动!
尤其是在最前方的那些突厥人脸上明显写满了诧异和意外。
此时颉利可汗、突利可汗以及突厥人的各个小头目都聚在一起隔着渭水望向长安城。
显然他们此时还并未下定决心立刻开战存了一些耀武扬威的想法。
聚集在一起可以看梁朝的反应及时商量对策而如果真正决定开打的时候他们才会各自分散回到自己所掌控的军中执行不同的作战计划。
而这些头目基本上都是梁太宗的熟人。
早在两年前的五陇坂他们就都已经见过了!
当时还是秦王的梁太宗给这些突厥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先是在五陇坂下斥责颉利可汗背盟以渡过沟水的强硬姿态迫使颉利可汗退下五陇坂;而后又在深夜冒雨急进以锐不可当的兵锋迫使颉利可汗退兵。
在那个时候秦王就已经是这些突厥人中真正的英雄人物。
现在梁太宗又做出了和两年前一样的行为单骑面对突厥人的二十万大军。
但这次给突厥人的震撼却远胜两年前。
因为突厥人都知道此时的秦王已经不只是秦王而是成了整个梁朝的皇帝。
一位皇帝竟然轻出?再次单人独骑来到河对岸与大军对峙?
这即便是在以武力为尊的草原中也相当罕见!
这样的胆气果然一如既往地让人钦佩。
于是让李鸿运意识到“剧本对了”的一幕在他面前上演。
那些突厥各个部落的小头目们那些两年前在五陇坂上打过交道的熟人竟然纷纷下马隔岸向着梁太宗这位“可汗”行礼致敬。
看到这一幕的李鸿运都有些吃惊了。
因为他很清楚这样的待遇绝对只属于梁太宗一人。
换个其他人比如梁高祖又或者太子、齐王之类的人来到河岸说出他的那番话恐怕只会引得突厥人哈哈大笑、不以为然。
而扣押执失思力的行为放在秦王这里就是强硬表态而放在其他人那里恐怕就是给突厥人找一个开战理由了。
颉利可汗的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因为梁太宗的每次登场都像是在踩着他的脸。
按理说他与梁太宗至少是平起平坐的地位甚至地位还要更高。毕竟硬要说的话在当年梁高祖起兵时为了获得突厥人的支持可是称臣了的。
梁高祖在突厥人这里没少受窝囊气所以在三年后颉利可汗被抓回长安成为舞王时梁高祖才特别高兴因玄武门之变而彻底决裂的父子关系都重新修复了。
在颉利可汗看来突厥人压在梁朝头上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更何况此时梁朝刚刚发生内乱梁太宗夺位突厥人则正在全盛期。
结果梁太宗又和两年前一样以远胜于他的胆气让他的主场优势尽丧。
颉利可汗甚至能感觉出来手下的一些小头目十分仰慕秦王而这种仰慕甚至快要超过了对自己的忠诚……
作为一名可汗来说面子上是有点挂不住了。
而就在这时远处烟尘扬起。
梁军的铁骑到了!
玄甲军精锐如黑云一般压上整齐地在秦王身后勒住马缰。
前排的战马齐刷刷地扬起马腿嘶鸣动作整齐划一。
而后排的骑兵同样快速地停下与前排骑兵的间隙保持得刚刚好既不拥挤又不松散。
这些骑兵在秦王身后如山岳一般耸峙一如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一直军队的战斗力如何从行军的情况就能看出来。
行军整齐说明这支军队的纪律严明、组织度高、士气高涨。而这样的军队战斗力绝对不会低。
对于梁军的战斗力突厥人早有领教。
尤其是两年前的那个雨夜梁军骑兵冒雨急进的样子给突厥人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此时的颉利可汗又感受到了两年前的那种如山一般的压力。
因为接连的几件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这让他更容易产生受迫性失误。
前去试探的执失思力趾高气昂地去了长安他本该耀武扬威一番、然后回来汇报对面求和的消息但此时却直接被梁朝给扣下了;
秦王才刚刚成为皇帝朝局应该不稳没道理轻出但他却还是和两年前一样没有任何犹豫就冲过来了;
再加上梁军的突然到来仅仅是陈兵对岸也已经做出了明确的姿态:京师并不空虚梁军早就已经做好了大打一仗的准备。
于是颉利可汗又懵了。
跟两年前一样他必须在很短的时间内做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选择。
如果在齐朝那么城下之盟的主动权在北方。
因为敌人的大军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还不该掌握谈判的主动权吗?
但在梁朝即便是城下之盟主动权却还在中原王朝手中这就是区别了。
颉利可汗看着对岸的梁军再度陷入了沉默。
议和再度成为了他唯一的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