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管事说那日你让人将阿夏的尸首停在院子中派人去找一把匕首……”萧五郎苍白的唇瓣张合着“又让夜辰带着匕首和阿夏掌心里的痕迹对了对那匕首是阿夏的?”
谢云初立在床尾没有瞒着萧五郎点头。
不用谢云初再多说什么萧五郎已经全都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才更加绝望和心痛。
他对自己这位二哥从不设防因着知道父皇对自己动了立储的心思他为了表明心意……带着安阳就蕃又默许了二哥的眼线就是为了让二哥放心。
他永远……永远都会将自己最脆弱最柔软心腹之地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二哥的面前只是为了给自幼离国对人缺失信任又不愿意暴露畏惧的二哥一些安心之感让他觉着至少有他这个全心全意等着仰仗信任他的弟弟在。
让他的二哥不要因为父皇对他的疼爱而疏远了他。
“其实你同我说燕王说……若是他要那个位置我连提剑和他一争的勇气都没有还会是能为燕王手中利剑我知道是真的!只是我不愿意相信。”萧五郎再次闭上眼喉头翻滚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艰难道“六郎我悔了是我一厢情愿的信任害死了安阳”
害死了……自己此生最爱之人。
现在说后悔已经为时已晚。
谢云初垂下眸子道:“燕王与北魏达成约定要扶燕王上位我原本也以为……他们是要诱杀你没想到最危险的是安阳。”
“你尽力了六郎做师兄的没用……没有为你出什么力反倒是让你为了我奔波两个孩子也多亏有你才能活下来!我还迁怒你。”萧五郎睁开酸胀的眼鼻翼煽动眼泪就扑簌簌往下掉“你别怕师兄不会轻生我梦到安阳了安阳不放心两个孩子我不想让她死后不安……”
梦中他要与安阳同去被安阳推了回来。
安阳说放心不下两个孩子……
他在梦中盘算了一遍最后真正能信得过托付孩子的……只有远在北魏的顾行知和为他的性命不计代价的小师弟。
他便告诉安阳可以将两个孩子托付给六郎。
安阳只是摇头告诉他……她以后会日日都在他身边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牵着他前往轮回请他千万为了她珍重别让她死后不安。
所以萧五郎才会在一看到六郎便问……能否将孩子托付给六郎。
不能否认谢云初说的对皇室血脉不会交给非亲非故的谢云初来扶养。
若是父皇将两个孩子接入皇宫让他和安阳年幼的孩子面对宫中的尔虞我诈他和安阳都会死不瞑目。
很快怀王府的管事带着萧知宴进来。
萧知宴抬手让护卫留在院子外只领着一个大夫进来。
绕过十二抬楠木嵌宝珠的水墨画屏萧知宴看到谢云初立在床尾静静望着闭目虚弱靠在床榻上的萧五郎不知道谢云初在想些什么。
许是对萧五郎怜悯许是因为劝不动萧五郎正在思索对策……
萧知宴的目光从谢云初高领遮住的颈脖上一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