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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灭族之仇!(1 / 2)


因为明光大师突如其来地宣告虽然解了一些疑惑却也让谢衍和骆君摇的心情双双沉重了起来。

无论是谁被告知将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都不会高兴得起来的。哪怕这个人可以算是他们这一边的哪怕他们原本也准备动手。

刚用过午膳宫里就来了人传话说太皇太后请王爷和王妃入宫一趟。

打发了传话的宫人骆君摇和谢衍对视了一眼。

如今太皇太后几乎已经无法再管任何事了除非宫里出了什么大事太皇太后是不会同时招两人进宫的。而听传话的内侍说宫里也并没有出什么事。

就连朱太后也因为之前的打击暂时安静下来了。

想到上午刚刚离开的明光大师骆君摇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两人踏入太皇太后寝殿的时候太皇太后还醒着看起来精神不错。只是再如何精神不错也掩盖不了她越发枯瘦的模样。

方才在殿外遇到长陵公主的时候长陵公主双眸微红神色间难掩疲惫。

照顾病人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哪怕以太皇太后之尊许多事情不需要长陵公主亲自动手。但只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崇敬爱戴的母亲受着这样的折磨对为人子女的人来说就已经是一种巨大的心理压力了。

“知非摇摇…你们来了。”

太皇太后有些艰难地招手示意两人过来坐下。

骆君摇走到床边坐下谢衍则坐在了内侍搬过来的椅子里。

太皇太后看了黄公公一眼黄公公点点头带着内侍宫女们退了出去。

华丽的寝殿里只剩下三人显得有些安静空气中仿佛只有太皇太后长短不齐的呼吸声。

长久住着病人的房子里总是免不了有些味道哪怕是每天有人细心打理的寝殿气味也并不十分好闻。

不过此时并没有人在意这些。

“皇伯母。”谢衍轻声道。

太皇太后有些艰难地朝两人笑了笑道:“你舅舅…去找你了?”

谢衍并不意外点头道:“是。”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歇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继续道“你伯父生前就说…他早晚还是要闹出事来的。若是、不让他将这口气出了…恐怕他一辈子也过不去。只是…有些事情你伯父也无能为力当年你伯父得到消息、派了安成郡王去灵州拦下了白家的人。却不想…白家只是个幌子、姚家还是…或者该说盯着姚家的不仅是白家白家被安成王拦了反倒是…晚了一步什么也没捞着。”

谢衍望着太皇太后“皇伯母当年参与此事伯父想要保的如今尚且在世的还有几人?”

太皇太后叹息道:“只有一人了灭族之仇此恨滔天。但是、你伯父不能将人交给他。那件事虽然不是你伯父所为但受益的确实有谢家。那人当年分了姚家的东西也…不是为了自己。”

寝殿里一时沉默无声良久谢衍方才轻声问道:“不是为了自己就可以杀人越货灭人满门么?”

太皇太后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个问题…无论是我、你伯父还是那人自己都问过自己无数次但是恐怕谁也没有答案。当年那些事…谁又说得清呢?你伯父驾崩前跟我说…他这一生杀人无数从未有过悔意唯独姚家…他未杀过姚家一人最愧对的却是姚家。他压制姚重这么多年护他们半生周全身后之事…他管不了了。”

“皇伯母召唤知非有何吩咐?”谢衍道。

太皇太后问道:“知非杀一个人能解姚郎毁家灭族之恨么?”

谢衍不答骆君摇也沉默着。

他们谁都明白不能。

从远在蕲族的白靖容到隐藏在暗处的鸾仪司和鸣音阁还有更多尚且不知道身份却都搅和在其中的人。还有明光大师早前那句淡淡的“要死不少人”他分明是要所有跟这件事有牵连的人通通给姚家陪葬。

多年的佛法熏陶并没有化解明光大师心中的仇恨。

当年高祖皇帝强压着不让明光大师报仇或许也不仅仅是为了保住那一两个他不能放弃的人。

从太皇太后宫中出来迎面而来的寒风让骆君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谢衍侧身仔细为她系好了身上的披风。

骆君摇抬头看着他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或许太皇太后也不知道叫他们进宫来能说什么让谢衍继续压制明光大师?这明显是不可能的谢衍是姚家的外孙明光大师的亲外甥。姚家的灭族之仇只要还有一个姚家人活着早晚也是要了结的。

最后谢衍也只是跟太皇太后说了一声“您放心”至于放心什么如何放心谁也不知道。

城西距离鸣音阁并不远的地方有一座小楼名为风雅楼。

这小楼底下是个书肆不过卖的并不是什么古籍经典绝大部分都是一些话本绘本甚至还有春宫辟火之类的东西总之绝不是个良家女子和小孩子应该踏足的地方。

只要进去看过一眼的人再踏出书肆都会忍不住对着头顶上风雅楼的匾额抽一抽嘴角。

坐在风雅楼三楼的窗前正好可以看到鸣音阁主楼的侧面。

此时已经是下午鸣音阁前的大街上行人寥寥。和这附近所有的地方都一样这里的人们显然更喜欢晨昏颠倒的生活作息。

鸣音阁大门紧闭阳光下那庞然大物反倒没有了夜晚的辉煌宏伟。大门口有几个穿着短打的守卫站着丝毫看不出这里夜晚的富丽繁华来。

明光大师…或者应该叫姚重悠然地坐在窗前看着远处的鸣音阁大门。

他手里拎着一个酒壶淡淡的酒香在房间里弥漫。

这副模样实在很难让人将他与护国禅寺那位宝相庄严的得道高僧联系到一起。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姚重并未回头只是淡淡问道:“东西拿来了?”

站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魁梧精悍的男人正是昨晚折腾了一整晚的王泛。王泛身上多了不少伤痕浓重的血腥味和酒香交织在一起让姚重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王泛神色冷厉地盯着姚重的背影半晌才伸手从怀里摸出了一块五彩琉璃。明明沾染了不少血迹但只是随意擦了擦上面的血迹就消失无踪了。

那五彩琉璃依然色泽绚丽光洁无垢。

王泛看着回过头来的男人男人的相貌比他想象中更加俊美但年龄似乎也比他想象中大一些。虽然眼尾的皱纹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度但王泛已经知道这人并不是他原本以为的三十来岁的壮年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王泛冷声问道。

姚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然地伸出手“拿来。”王泛拿着五彩琉璃的手一紧避开了他伸出来的手。

姚重并不意外只是微挑了一下眉头道:“你想毁约?”

王泛盯着他道:“这个东西值一百万两或许不止。”众所周知如果一个东西有不只一个人愿意出一百万两去买还有更多人愿意为它拼命那它真正的价值就远高于一百万两。

姚重轻笑了一声道:“它值多少是我定的我说他值一百万两它才值如果我说它不值它就一文不值。”

王泛眼底浮现出怀疑之色显然他并不觉得这个连一百万都不肯出的人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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