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在厅内徘徊,脸色变化,显面临着一种艰难抉择,谁也不知道他这瞬间内心经历了多少考量。
江晨最近新晋阳神,神识敏锐,在他看来,主公只稍犹豫下,就立定说:“我们得明白我们选的道路是争龙天下,有进无退,不能满足现状而变得保守,应州在整个天下而言不过百分之一,这回到刚崛起时的弱小,祸是避不尽,有些祸自己还会找上头来……”
叶青说到这里,脸色微带讽刺,誉王在帝都远远就算计,若非自己争机袭破启阳城,应州差点就落到湘州那样分裂局面,还有什么先机可言?
“生存的权衡不过二点,争生与避死……两者本质上是循环统一,但出现选择分歧时,就要清楚……万类霜天竞自由,本质上就是争着一句——狭路相逢勇者胜”
“《老子》有云:胜人者有力,胜己者强。力量的意义就是在碰撞中战胜对手,证明自己是正道,但这不是全部,力量从何而来——从胜己中来。”
叶青说着,扫一眼侧面列席的三圣,太上道人对此句毫无反应,再次验证了他过去一个判断……
三清这种隔了几百年,道派生造出来的神灵,山寨着太上尊名,期望给自己脸上贴金,甚至期望取而代之,实际和李耳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关系,老子之道独立虚空,根本谁都不理会。
就算是李唐自称李耳后裔,重视道派,可是官方一字也不提太上老君,因官方非常清楚里面区别。
单纯靠关系和后台,并没有用,越往上走,这点体现的越明显。
真人可靠,真仙或靠地仙,地仙靠天仙,天仙就已是顶层了,老牌一点近于三君五帝,又靠谁的大腿?
“我这处境,回想起十五岁那年,我只有一个丫鬟,势单力孤而面对是否让出童生权……我曾犹豫过,畏惧过,考虑过还有再考机会……庆幸的是我选了现在这条路,风风雨雨挺过来。”
“这命运的改变是天降?不,是人为。”
“日升月落,朝采紫气,日落月升,暮纳元阴,整整四年,一千四百六十日,每一日修行提升,每一日的我与今日的我同在,是为自觉……”
芊芊含笑不语,她想起许多回忆,周铃毫无反应,大概因单纯,只听着叶青快步几下,站定了:“眼下清郡王和湘侯都虎视耽耽,只是一时腾不出手,这良机一闪就无。”
“孤意已决,孤会上奏青廷,请求许可,但是不会错过良机。”
“明日凌晨,渡江作战”
江晨和诸葛亮听得面不改色,到阳神就已有道路自觉,许多臣子闻着都是心中动荡,脸色阴晴变化,寻思着。
“主公所言甚是,这地上实与下土不同,这里争霸天下耗时不是十几年为单位,而是几十年……”
“这是地上百州,辽阔广大的原因,因此如果不一开始就争,蹉跎十数年,气运都转移了……”
“主公或能证就仙位,寿与天齐,但我岂不蹉跎个两三百年,落到地府封神结局?”
在这里争天下,争不仅仅是一辈子生命,还是长生……
众人不管心思如何,信不信这话的道理,都听出主公的决意,这时一起拜下:“愿蝇附主公骥尾,出兵南下”
叶青留意着观察,觉一点点区别,汉臣对蔡朝毫无敬畏,毫无惧色,明显对自己接受度很高。
地上臣子除江晨有所体会,吕尚静出声都缓了一点点,暴露出内心疑虑……他们不是不相信自家主公,肯定认为再等等稳妥些更好。
“众卿既无异议,那就兵吧。”
叶青不戳破,说着:“术师厅就这样令,令关张二位将军明早渡河,孤也会启程南移至金沙郡。”
是不是亲自出州,意义很不一样,为了争取展,可以冒险,但在这个原则基础上,不无端招祸,才是老成谋国
前者兵还可推说是沂水郡求援,打起官司也是糊涂账,拖到最后,可以不了了之。
可州侯并无诏令,亲自率兵入内,就撕破了脸皮,在大义上失分,这点不可不谨慎。
听着这命令,地上派都是心里一松,吕尚静心里更是暗赞:“果是主公,在关键时还守住了底线”
当下一齐叩拜:“主公英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