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并非秘密元主早便收到了信报但他心思深沉并不告诉众人。」刘秉忠意味深长道:「旁人不知无妨可赵王你呢?因你不能守阴山而使开平城失守他岂不迁怒于你?你可忘了月乃合之死?」
「你怎么知道?!」
爱不花不由震惊。
他惊的是刘秉忠知道月乃合并非死于马匹失控的意外。此事他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刘秉忠却不答道:「不妨再告诉你一桩紧要军情居庸关还在元军手中。」
「怎么会?」爱不花再次惊讶。
他脑子并不傻但在刘秉忠面前就是显得十分愚蠢。
「试想若唐军已攻克居庸关今日便该有先锋兵马赶到才是。为何没有?因为这消息本就是假的。」
「可大汗为何要说这种假消息。」
「为逼诸部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然居庸关重镇乃元军主力唯一退路可谓蒙元之命脉岂能轻易失守?」
「你是说······居庸关还在我赶回汪古部还来得及?」
刘秉忠颔首道:「若不愿降先回汪古部静观局势亦不失为两全其美之法。」
爱不花不由陷入了沉思开始左右为难起来。
以他对忽必烈之忠诚实在没有想过背叛今夜的动摇是突如其来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时间就在这样的犹豫中一点点过去忠诚还在经受考验。
杀喊声已传到了不远处城中火光愈盛。刘秉忠心中渐渐着急起来。
他急切地想赶去见张珏以确保今夜占领大都城能减少伤亡与损失。
「赵王若不信老夫往汗帐翻阅战报便知。「你叫我去做什么?」
爱不花还在犹豫忽然见夜色中有寒光一闪。
他反应很快迅速闪身便躲。
「噗。」「噗。」
那两支弩箭却并非是射向他的而是射中了正摁着刘秉忠的两人。
与此同时刘秉忠就地一滚巷子那边立刻有唐军冲出来同时屋顶上出现了许多声音抬起弩指向爱不花等人便射。
「唐军来了走!」爱不花连忙勒马便走。
刘秉忠此时才爬起身来竟是丝毫不见狼狈模样镇定地拍了拍衣袍向赶来的唐军校将拱手道:「请引我见张元帅我可助他控制宫城。」
「正是大帅命我来接刘公。」「多谢。」
刘秉忠走了两步回头向爱不花奔逃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中微叹。
他方才说的都是真话可惜那年轻人不听。不顺天意悔之晚矣。
--「驾!」
爱不花策马赶到宫城附近本欲翻身下马略略犹豫却又加了一鞭径直策马奔了进去。
宫城墙里还没太多建筑主殿才建了轮廓后面便是忽必烈的金顶大帐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赶进汗帐只听到那木罕还在那滔滔不绝。
「我早便说了该把那些汉臣杀光。如果我从哈拉和林赶来的时候就杀了他们现在局势也不会成了这样…………」
明显。
虽然没有直说是忽必烈做得不对但话语里的意思也很
因此当有人直接闯进来之时那木罕吓了一跳待见到是爱不花才放松了些。
「城北局势怎么样了?」
爱不花上前两步道:「我有话与你单独说。」
那木罕忽然警惕起来以眼神示意身边的宿卫拦住爱不花。
爱不花一愣、低头想了想解下佩刀丢在一边又脱下狐裘示意自己没带武器。
「我真有要事与你说。」
那木罕这才屏退旁人却也不与爱不花靠近道:「放心吧大都还守得住我们打仗本就不靠那一堵城墙。」
「你可听说过居庸关还在?」
「什么?」
那木罕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惊讶表情。
爱不花见了遂详述了刘秉忠那些话那木罕的表情便微妙了起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目光同时转向了汗帐的第二层那是忽必烈的起居之处一些文牍就是存放在上面。
「我不信那个叛徒他一定是在骗你。
那木罕说着拿起一把锤子往下磕去。
一声响挂着金锁的匣子被磕开里面放着几封战报写着一列列的回鹘式蒙文。
那木罕从文牍中拾起一封战报摊开目光逐渐凝固。「这······是真的?唐军真偷袭开平城了?」
在这白纸黑字之间他仿佛窥探到了他父亲的野心与无奈。
「如果开平失守四海诸国会怎么看大蒙古国?不父汗知道的所以只有击败李瑕才行这一战必须胜必须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