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今科春闱之后她就盯着了江万里以及这些弟子了一榜四十进士、名噪天下的白鹭洲书院啊。
为了能在今日这场文会上出头她前前后后忙了四个多月。
但今日最能被人记住的名字却是另一个。
李瑕。
唐安安运气不错还能因唱了他的词而成为点缀。
而季惜惜前面表现再出色没有人会再提她。
收获比预想中是多是少胡真已没办法去想。
她想到的是李瑕中午还到过风帘楼“李墉这儿子不成器小肚鸡肠”她说过的话还言犹在耳……
胡真已没心思与唐安安、季惜惜说话将这两个表演的角妓打发了。
她留下了几个坐陪的色妓问了一会儿话还亲手执笔记了下来。
之后她转入一间厢房。
屋中坐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
他衣着华贵收拾得很干净脸上带着雍容却又谄媚的表情看起来怪怪的。
胡真施了一礼道:“关阁长。”
关德放下茶杯开口问道:“如何?那些酸儒们都说了什么?可又是诽谤大官了?”
他声音尖细像没经过变声。
胡真道:“自是满口诽谤。”
“理学家最讨厌朱熹连咱们乘个轿子都要骂呸。”
关德啐了一口转而又得意起来道:“不过这些无能书生惯会喷粪咱们将他们玩得透透的。他们具体有哪些诽谤?给我看看搞死他们。”
胡真笑了笑知他说话一向这样文雅话也能说市井俚语也能说。
她将一张纸递了过去。
关德看了看不满地摇了摇头道:“就这些?两个老东西又说了哪些话?”
“他们走得远了单独谈没让姑娘们坐陪。”
“无用。”关德拈起漂亮的手指了指胡真不像在叱骂倒像在调笑。
胡真笑道:“两个老头子我能有甚办法?倒是临安城的新鲜事关阁长也不与我说害我今日错过了一桩好事。”
“哪桩好事?”
“李瑕那几首诗词。”
“前日之事我今夜才来见你如何说?”关德嗔道“再说了那词也不是李瑕所作他从书上看的《初中语文》你自去将这书买来。”
“谢方叔今日说就是李瑕所作。”
“捧杀嘛那李瑕字写得丑不会作词。老东西眼心真小比咱们还小气。”
关德啐了一句有些娇俏站起身又道:“走了出来一趟不容易我还得去别处。”
胡真道:“我那两个姑娘调教好了如何安排?”
“再等等大官说了别惹了阎贵妃不高兴。”
“我是问是否真打算安排?不然一天天大了心思……”
“不然什么?”关德一跺脚气急道:“一边赚钱一边留着又甚难的?钱不赚吗?这才登台几日本钱都没回来呢。”
“是是是。”胡真应了起身相送又道:“对了当时李瑕是你从牢里保出来的?因我求了你?”
“哎哟你怎老问他当时都和你说了才不会替你办这种事。”
“那他怎去了北面还立了功?”
“我哪知道?总归是被那些人保的理会这些做甚?”
胡真道:“只是觉得奇怪他家怎就得罪了孙家?”
“理他们?跟我们有甚关系?在我们地盘上杀人真讨厌西园那片拆了重建又花不少钱……”
关德又是一嗔离开了风帘楼。
每次看到轿子时他都会轻骂一句。
“朱老夫子咱然就坐轿子气活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