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儿还在叽叽喳喳。
“以前我才见你过几面又没和你怎么说过话都是在给你和姑娘把风现在才知道你也没什么架子嘛……”
李瑕忽问道:“我赎你愿意跟我走吗?”
年儿一愣好一会低着头问道:“你赎不起我家姑娘吗?”
“嗯赎不起。”
“那我才不走我得守着我家姑娘。”
“傻气。”
“才不傻气我要是跟你走了姑娘该有多伤心啊……再说我给你当了妾你娶不到好亲事……不对不对就你这样还是自己逃命去吧带着我多不方便。”
“也好。”
李瑕问得直接了断的也利落点了点头依旧是不萦于怀。
年儿默默地起身收拾了地上的残肴拾起一块马蹄糕拍了拍吃了低声道:“好好吃啊。”
收拾好之后她背对着李瑕站了一会最后道:“我走啦。”
“好。”
走到门口年儿又转头看了李瑕一眼笑道:“我知道你要也走啦以后别再受伤了受伤了多可惜啊。”
“嗯。不要和别人说。”
“我知道的我才不傻气……”
对于李瑕而言走是马上就要走了。
但何去何从也只取决于这一夜之间了……
~~
宫城。
董宋臣偷眼瞥去见一群舞姬退下之后官家已有些乏闷显是因每日都是这样的歌舞而觉得有些无聊。
案上摆着双陆棋阎贵已也与官家下到了第三局少了初时的意趣。
“官家。”董宋臣适时凑趣道:“近日却听说了一桩趣事。”
“哦?说说吧。”赵昀漫不经心道一边掷了个骰子移了自己的棋。
“北面回来的李瑕那日去慈宪夫人府的路上突然暴起杀了五名官丁眼下临安府正在满城搜捕……”
董宋臣说话时赵昀抿着酒眼中有些思量。
他是倦政但倦政不代表他不睿智否则也不可能从没落为平民的宗室子弟一步步登上帝位。
懒得去了解更多消息仅从知言片语中赵昀便知道是赵与芮设计杀李瑕。
也许有别的理由但必与李家药堕赵禥有关。
“惊忧到慈宪夫人了?”
“据荣王府护卫所言动静有传到慈宪夫人处也许有些许惊忧了。”
“李瑕在你手上?”
“官家圣明。”董宋臣道:“他说自己是冤枉的是发现荣王府有人要杀他。”
“恃功狂悖依律处置便是还敢跑来喊冤。”
赵昀随口应了一句又看向棋盘有些心灰意懒的样子。
平生也就这三两个至亲之人母亲、芮弟为了自己的圣名向来隐忍李家先害了禥儿、又惊扰了母亲芮弟要杀就杀了无甚大不了的。
禥儿那孩子怎么说呢……傻是傻每次考较其学业都能把人气个半死但作为养子平素也极乖巧。
毕竟亲自抚养多年感情也是深的。他偶尔也觉得禥儿若不是被那一副堕胎药害了本该更好些。
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值得拿来问?董宋臣今日不懂事了……
这些感受只在一瞬间赵昀懒得细想这事便打算这样过去。
下一刻端坐在案边的阎容却是将手里的骰子往地上一掷忽然发起脾气来。
她长得本就是极娇艳连发脾气竟也是别有韵味但这次的气性是真的大。
“当谁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主母药个婢女而已值得他追究这些年。”
“好了好了。”赵昀笑着拈着棋子嘴里哄道:“就这一个孩子……”
阎容嘴一扁袖子一扫将双陆棋全扫在地上。
“药孩子就按药孩子的罪来算这是怎个意思?还没当上太子呢就以行刺君王罪诛人九族真就当官家生不出来。”
最后一句话入耳赵昀脸上的笑意一凝。
阎容仗着美貌素来放肆此时犹恨恨不已兀自又嘀咕了一句。
“官家方过五旬龙体强健他就断定了我们生不出?看似忠厚老实整天立太子立太子心底早将这位置当他家的……”
阎容说完委委屈屈地捂着自己的小腹转过头去也不再理会赵昀。
赵昀拈着那枚棋子脸色难看下来却不知是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