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弘道又看着地图想了许久斟酌道:「若是抽调一支大军回去」
「哪支?我们就像是在盖房子仅有这几根大梁全搭上去了。别忘了伯颜还在开封蒙元全是骑兵而这里是中原大地。只要拆掉一根梁木他们马上就要扑上来冲倒这座房子。还有我们能调多少人回去?我们调一万宋廷就能增兵两万。」
「那若暂缓北伐」
「知道为何赵宋每次北伐一旦失败只能退守淮河不论之前有多少战果都保不住吗?」
「臣斗胆敢问」
「不用斗胆了朕的意思是一鼓作气先取燕京、驱蒙元于塞北再调头灭宋。不论敌人怎么出招我们自己的脚步不能乱。」李瑕道「此事我还未与旁人商议过第一个问的便是你的意见。」
「臣是北人当然想要先取中原」
「好既对忽必烈的战略有了推断尽快率军北上攻保州记住兵贵神速。」
张弘道还想说些什么想了想最后只是拱手应道:「臣领旨。」
等张弘道退下李瑕又独自看了地图良久又想到自己方才说的那个最坏的结果。
就像是下棋一样棋盘上总是有兑子、有交换、有取舍有时顾此就难免要失彼有时总是要牺牲掉一些什么。
这次要先拿下中原这一隅也许得让出川蜀这一隅这也许是最快取天下的方法。
唯独就是棋盘上那些棋子的感受细思起来难免让他感到残酷
想着这些想着想着到了最后李瑕却是提笔写了一封亲笔信。
这封信他写了很长一边写一边看着地图思索足足写了两个时辰。
之后他将信封好招过霍小莲。
「你亲自往夏阳渡走一趟将信亲手交到张顺、张贵手里」
~~郑州。
王荛站在城头上望了一会终于见到了从西边而来的尘烟。
他匆匆下了城头赶到城门边命令士卒开门放下吊桥。
不一会儿只见一队辎重过了吊桥进入城门。
王荛四下一看见风尘仆仆的陆秀夫正在队伍前方策马而行干脆亲自赶上去。
陆
秀夫正在与守城门的将领说着什么一见王荛双手递上兵符道:「王安抚这是我的信令请核验。」
「莫废话了我还能不认得你君实这张俊脸不成。过来到城楼谈。」
「信令须核验清楚这是军中规矩。」
王荛大嘴一咧轻笑了一下显然是有些烦陆秀夫了。
他丝毫不掩饰这种不耐烦手一挥道:「验验验快。」
好不容易他终于带着陆秀夫登上城楼立刻便指点着城中说起来。
「那是粮仓那是武库其中有多少粮草兵械皆记在这两本簿子上君实你收好」
「牧樵兄你这是何意?」
「何意?张帅攻下郑州当即便进兵开封了他那大斧头把城中五个主官砍了三个还吓疯了一个。当时说好的由我暂守数日待陛下派的知州到任」
「郭弘敬已任为邢州知州了郑州知州目前还在」
「我不管这些。」王荛忽然附耳在陆秀夫耳边低声道:「你知道的我必须往东面走一趟了时不我待。」
陆秀夫微微沉吟道:「张帅还在开封与伯颜对峙。」
「故而我必须尽快往东面走一趟。」王荛那一张大嘴像是要把陆秀夫的耳朵咬下来神秘一笑道:「这是机密军情不方便告诉君实。」「好吧。」
陆秀夫其实已经很累了但还是道:「郑州由我权宜接管」
正在此时有一士卒跑来拉过王荛。「何事?」
「王安抚。」两人亮了亮令牌却是舆情司的暗探低声道:「这边说。」
「怎么?」王荛被拉到一边转头看了一眼道:「那可是陆君实陆相公连他都不能听?」
「机密军情只能与王安抚一人说。陛下命王安抚不必往东了临时有变须让你往南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