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记忆中那般模样十几年来未曾改变仙风道骨眉眼如画淡淡一笑间便是说不出的温雅。
如十几年前初见一般绷带蒙住了他的右眼。
颜漠摘下自己的平光镜用袖子擦了擦又戴上看到的还是那眉眼如画的叔叔。
一定是她戴眼镜的方式不对。
明明做好了见到阿烛的准备。
明明做好了跟阿烛好好沟通的准备。
明明没做好跟叔叔见面的准备……
“颜漠好久不见。”叔叔笑着说。
颜漠有一段时间的愣神问：“叔叔你不是说周末才来见我的吗？怎么提前了？”
这太匆忙了她完全没做好准备啊。
“情况有变所以我提前来了忘记打电话通知你。”他说“刚好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诉你。我们边走边聊。”
“嗯好。”
秋季的夜晚是明亮的月光如碎银般夜间各色野花绚烂得无边无际。
叔叔一个长得很温暖的男子全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月光下他的笑容安详而淡定。他背着光明亮的光线将他的剪影勾勒得格外清晰。
“你一直很奇怪吧为什么你的眼睛能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吗？”月光下陆吾仅有的左眼散发着莹莹亮光通透纯净简直比星星还要好看。
颜漠有一瞬间的僵硬。
其实由于她过于早熟她并未把她能看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这件事告诉陆吾。
因为她害怕她的叔叔陆吾也会像周围的老师、同学一样排斥她畏惧她。
那时候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她根本不知道陆吾是远古神祗是昆仑君啊。
他温柔的笑着说：“其实那是因为你的右眼是我的。”
颜漠微微有一丝颤抖。
“我怎么不记得……”
他低下头道：“你以为七岁那年是第一次见我其实不是的我早就见过你初见时你还是一个被遗弃的婴儿我当时很奇怪你为什么被遗弃呢？仔细一看我才发现你天生少一颗右眼。”
“所以你就把你的右眼给我然后让别人领养走？”颜漠的声音有一丝颤抖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自己的身世。
真的是普通而平凡的身世没有一点点特别的。
就是一个天生残疾的婴儿所以被抛弃了。
很普通很狗血甚至有点令她想要笑。
“为什么把你的右眼给我啊？”颜漠苦笑“当时我要是死了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心酸的事情发生了也不会有现在这种想哭哭不出来的感觉。”
“抱歉。”他叹了一口气道：“但是我从未后悔过那次的选择你也不要说你死了就好了这种话了。我有一个朋友她叫锦宣我听说我死了之后她是为我报仇而死的我很愧疚锦宣是你的祖先。”
那天晚上的月光特别好高大密集的疏影下那些破碎的月光如同薄薄烟雾如同蒲公英般一样缓缓飘落仿佛能够随风摇曳。
他抬起头对着明月微微一笑道：“因为有了锦宣所以有锦宣的女儿一代一代生生不息传承很多很多年后这才有了你这才有了站在这里总是微笑的你。”
颜漠不说话。
陆吾叹息道：“本以为你有了我的眼睛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读书、学习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没想到我的右眼却把你平静的生活打断了还带给你那么多心酸与难过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