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哼!还不是为权和钱吗?这大管家管内二管家管外本来是相安无事可自从前年大管家的表妹嫁给老爷做妾从此夫人就看大管家不顺眼处处挑他的刺可能是枕边风吹得太多前几天从内宅传出信来老爷准备把大管家打发去看庄园把二管家提上来做总管家。”
“张府还有庄园么?”
荷花瞥了他一眼冷笑道:“这大户人家的没有庄园吃什么?你碗里的米、嘴里的肉、肚子里的菜可不都是庄园出的。”
话语极快象机关枪似的听得李清一下子噎住弯腰猛咳起来荷花急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他又替他捶背怨道:“看你长相斯文怎么吃饭也象那帮粗人一样抢死似的就不能慢点吗?”
李清好容易缓过气来正要喝口水却见杯沿上有两瓣嫣红的唇印突然想起那张仇房内的胭脂来他身上一阵肉麻心念急转俯身去拾那碳夹干笑一声道:“须添些碳了。”却避开了荷花的粉拳自己刚到唐朝可无福消受美人恩。
荷花一拳打空怔怔地看了他半天突然脸上一抹红云飘过咬着唇儿白了他一眼道:“刚才给你说的话我可从来没跟人说过你、你可别出去乱说!”说完一扭小蛮腰跑了出去。
看得李清目瞪口呆这女人的撒娇当真是一脉相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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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很快便过了张仇还没有回来想必真是遇到相好的了过了新年不久就是上元节这唐时上元节就是今天的元宵节但热闹隆重犹胜春节尤其是那大户人家小姐一年难下一次楼惟独这上元节例外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年年岁岁都引出不少风liu佳话来把这普天观灯的日子敲上个风liu的印记千年后飘洋过海西人不识农历便将那二月十四日定作西人的上元节。
仪陇县小不比那望县雄州但大户人家张灯结彩却也是少不了的张仇不回来李清便成了张府的摆设每天白吃白喝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正好府里装灯便打了份下手。
“蠢材!谁让你把金鱼灯装在前院这是装在内宅的还不快取下来!”李清刚刚装上第一盏灯迎头便是一顿臭骂。
“我这就取下来!”他急忙把灯取下来回头抱歉地笑笑一颗黄澄澄的大板牙跳入眼帘笑容陡然僵滞吼他的不是大管家是谁两人都仿佛泥人一般呆立半天张福才发出一阵冷笑他伤了肩部经脉躺了五天才好本以为眼前是个毛脚小厮不料竟然是李清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张福眼倒没红但肩却隐隐作痛起来。他咬牙切齿道:“李仙长是贵客怎敢劳你的大驾你还是回床上挺尸享福去吧!”
李清本不想多事可最后一句却惹恼了他他一阵冷笑道:“我又没蠢得被小孩的铜盆砸中何须挺什么尸倒是有人在床上躺了五天屎尿都拉在床上可不就是挺尸么?”
“你好大的胆!竟敢辱骂大管家。”
李清的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尖声他蓦地回头一股浓烈的香粉味几乎要将他呛得喘不过气来眼前出现了一张惨白的脸嘴唇涂得猩红仿佛那日本艺妓一般只是粉涂得太厚看不出她的年纪拖着袭绿色曳地长裙她身子瘦黑却偏要仿张夫人般的慢束罗裙半露胸虽不显富态倒颇有几分魏晋之风。李清刚刚知道穿这种露胸服须有一定身份下人或平头百姓是没有资格穿的。
这张府有点身份的女人无非三个:张夫人、张仇的妻子再有就是张百龄的妾毫无疑问那妾必然就是这个女人听说还是张福的表亲。
印象先入为主这女人在李清心中的形象立刻变得无比憎恶他不想惹事默默拾起金鱼灯转身要走。不料那妇人却不饶他鬼魅一般闪到他面前拦住了去路。
“想走!没那么便宜你需向管家赔礼道歉。”
“道歉?”李清斜睨她一眼冷笑道:“除非我也改姓张”
“你什么意思讲清楚!”二人大怒一前一后堵住他的去路。
“人家是跟祖宗的姓堂堂正正自然不用向没了祖姓的人道歉!”花丛里闪出了当家的张夫人。
尽管言语刻毒但二人却似鼠见了猫立刻束手旁站大气不敢出一口张夫人厌恶地看了看他俩冷冷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我的客人面前丢人现眼!”
“是!”两人低头退下但就在身影消失的瞬间李清却突然发现那妇人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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