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回报那边山坡背面果然有马蹄痕迹云、刘两人相视而笑这便分兵。
刘永锡带了三千人都是骑兵速速赶回泉城。
云天彪意气风发马鞭一挥指使其余兵马不再休息全速赶路直奔梁山。
他们穿山过林又走了两刻左右前军通过了一处山坳。
中军也即将通过之时陡然两边山坡密林里面投下千百罐火药。
轰轰轰轰!!!
那些火药罐子一旦触及硬物当场爆裂开来火光熊熊烟尘翻滚殉爆之声不绝于耳钢珠毒烟四处喷射。
山间长约百丈有余宽约十丈左右的一片狭长地带完全被这些烟尘火光所覆盖高温烤的两边密林之中不知道多少树枝树叶发黄、蜷缩凋零飞落。
这些火药罐子叫做“黑五石霹雳子”都是之前颜树德那支大军攻打梁山时所携带的乃是军中巧匠利用士兵吞吐浊气之后遗留的残渣混合五种精炼过的矿石合制而成。
看起来只有婴儿拳头大的一个罐子足以炸飞两头大水牛把尸体都烧焦让伤口处看不见一点血水。
烟尘火光之中陡然气流剧烈的搅动着两只覆盖着甲胄的巨臂排开尘埃和火焰一尊俯着身子的气运法相缓缓直起腰来。
这法相之上还缭绕着浓浓的硝烟气味身上有些部位都被炸散了轮廓只剩下模糊的烟团但在法相庇护之下如此猛烈的爆炸只把中军将士炸死了不到三百人而已。
忽然一柄古朴道剑凌空飞过刺穿法相。
庞大法相胸口的部位登时烂出了一个大洞那些松散的魔道浊气、军威气运都被化作黑色的雨水哗啦啦浇落下来。
两边树林里面杀出数千道人影在飞奔的过程中他们身上粗糙的衣袍霎时化作火红的色彩。
趁着火药、黑雨造成的骚乱这些人居高临下的冲垮了宋军外围防线杀入队列之中隔断了前军后军。
“中计了!”
云天彪又惊又怒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空中的巨大法相顿时被他飞跃的身姿吞噬一空。
浩浩荡荡的浊气黑烟从他身上宝甲战袍的各处缝隙里渗透进去渗入肌骨。
下方云天彪带来的那些部将已经全部被梁山的猛将寻上都是些云天彪看着眼熟的人。
林冲拍马过处马上大小将领只要看到他枪尖一点寒星无不中枪落马。
武松双刀如轮冲的最快把原本紧紧跟在他身边的梁山子弟都给抛在身后人影所过之处纵横辟阖宋军如同潮浪被推出一道道沟壑。
但云天彪目光一扫最先看见的却是鲁达。
鲁达舞弄那把月牙铲走的不快但他人还没到烈烈威风就已经透体而出军中喂养矿石的战马都吓得四蹄颤颤、互相蹭蹬乱撞。
官兵的队列难以重组就是这鲁达造成的干扰最大。
云天彪凌空跨步身影横贯长空试图先翻过山坳引领前军作战。
但是之前那把洞穿他气运法相的古朴道剑在密林里转了个弯又飞了过来。
云天彪只顾向前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危机逼近他的后背。
就在道剑的剑尖离他背脊不满三尺关洛阳的手掌握住了剑柄的时候
半空中突然拉出一道新月般的辉光。
那本来应该用弯月来形容但刀光的幅度长而开阔实在是太过大气磅礴。
那样壮阔的辉光出现在近地面的时候群山的景色都成了陪衬天上被乌云遮过的太阳更是只能沉默以对。
天色群山昏暗独有大月临头。
关洛阳横剑挡住那一弯月光身影轰然坠落撞在旁边半山腰上。
气劲所过之处周围二十丈以内的大树瞬间就被吹散了所有树叶断枝乱飞紧接着光秃秃的树干也咔嚓嚓断裂开来。
以关洛阳落地之处为中心四面八方到处都是向外围倒伏而去的树木露出一片开阔地带。
云天彪站在关洛阳对面拖刀计青龙翻身大月当头的全力一杀令他的气势在出刀的那一刻全然盖过了关洛阳。
但是无论他再怎么将刀刃用力下压关洛阳横在头顶的那柄剑都已经不再退让。
“石秀这贼子果然已经投靠了梁山草寇。”
云天彪大义凛然“本官却有一点疑惑他若是贪生怕死投靠了贼寇又怎么肯用性命作饵使出这条毒计?又怎么能在本官面前不露半点破绽?”
“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石秀便是这样的人。任凭你们武力道术如何恫吓岂可探得出石秀的真性情?”
关洛阳道“至于为何甘愿以身犯险自然是因为我们走在正道上道义通天千万险阻也不能隔绝此心。”
云天彪哈哈大笑:“草贼无知无君无父之人也敢称正道。官家乃是天子苍天之子万民之主朝拜官家入朝做官才是唯一的正道。”
关洛阳啧啧称奇:“奸臣在朝民不聊生豪族恶绅渔肉乡里你这正道二字居然还能说的这么豪壮也真是稀奇。”
“哼调理乡间豪族是地方官的职责地方若有贪弊自有我们朝廷大员来管民生如何是天子与朝臣才可以思量的事情你有何官职在身也配插手妄为?”
云天彪越说越怒面红如漆“当今大宋天命皇帝治下本来是一片清平世界就是有你们这些奸贼不懂得体恤朝廷恭顺百官闹出诸多事端来这才苦了如刘知府这样的忠良贤臣。”
“你这贼头妖道受死来!”
春秋大刀与剑刃摩擦拖出一道刺耳欲聋的声响。
云天彪脸比火炭更热怒满心胸。
关洛阳神色比剑刃更冷哈哈发笑。
“我还真是犯蠢了。”
无为神剑锐气直指苍天如同要摩天分云。
关洛阳再无多言一剑斩下。
跟这种眼里已经只有当官不把真正底层百姓当人的货色再多说一个字都嫌委屈了自己的喉舌。
唯有杀出一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