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雪松接触时自己确实是向他透露了培训班的种种黑幕。如果这些话真的已经被人录音那再解释也没有用……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弄清心中的疑问!
想到这里叶朔勇敢的抬起头:“我的确是向叶雪松提出了质疑但我提出的是合理的质疑!试问有哪家正规的教学机构走出来的学员是像你们这里一样的?
还有为什么四面都装设了带电的铁丝网为什么学员的家书不能寄出为什么会有学员在夜半离奇失踪而你们事后却不闻不问?真正做了亏心事的是你们!这些问题你敢面向大众给所有人一个公开的交待吗?”
导师漠然冷笑狰狞的面容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透出一股森森鬼气。
“我们不需要对任何人交待。既然你们的父母选择了把你们送进这里就说明你们都缺乏足够的自制力所以才需要由我们管教!在这里你们不需要质疑只需要服从绝对的服从!”
“我不是被父母送进来的!”叶朔大声喊道“我是自愿选择了你们!但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导师冷笑:“既然知道错了就要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指着墙壁一角的大型仪器“躺上去!”
那仪器形貌古怪是一架两侧各呈圆锥状的大型圆柱体长达两米上方隔着一道半敞开的玻璃罩子如同一座营养舱。长度足可容一名成年人躺卧。而此时那仪器内部正是红光闪烁发出滴滴的鸣音在这静夜中听来尤显刺耳。
叶朔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梗着脖子嚷道:“不躺!”
导师冷笑一声击了击掌从黑暗中顿时又冲出几名导师他们从各个方向按住叶朔架着他拐到墙角将他强行推进了仪器中。
在芯片的绝对控制下叶朔的灵力再次被封锁只能任由摆布。等那些导师刚一松开手他就连忙挣扎着要坐起身来。但这时头顶一阵闷声响过那透明罩子竟是缓缓移动直至与舱尾合拢将他彻底封锁在了这间舱室内。
舱内狭小叶朔只能直挺挺的平躺着。下一刻从两侧忽然蹿出大量电线尽头有着指甲盖大小的圆形贴片。这些贴片就如水蛭一般紧紧的贴附在了自己的皮肤和太阳穴上。叶朔只觉着浑身不自在却是百般挣扎不脱。
紧接着贴片前端红光闪烁一道接一道的电流无孔不入的钻入了体内。
“啊——”叶朔当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现在他被封锁了灵力就像是一个普通人承受着高强度的电流轰炸。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握紧身形在强烈的电光中几乎现出了骨架。
仅剩下的感觉就只是痛四肢百骸间都流淌着痛苦。这痛苦又像几万只虫子透过太阳穴滋滋的朝脑中钻入啃啮着他的脑髓。痛得生不如死……
“现在知道自己错了吗?”导师冰冷的声音在舱外响起。
叶朔痛得已经忘记了回答那导师静候半晌就冷冷吩咐道:“加大电流。”
原本已经到了极限的痛苦瞬间又扩大了一倍叶朔在这无尽的电击中一次次死去活来。
“你说‘导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违反规矩了’。”
“说!”
“啊啊……”叶朔无意识的大声嚷了起来声音中依然伴随着惨叫“导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违反规矩了啊啊……!”
叶朔觉得这是自己喊出过的最大声音。
不知道一直喊了多久令他窒息的电击终于停止了。那些贴片自动脱离随着电线一齐缩了回去。
玻璃罩再次敞开叶朔被几名导师架了起来一步迈出舱室失去搀扶他顿时身子一软像一滩烂泥般的栽倒了下去。
直到现在他都能感到体内流窜着未尽的电流大脑仍在嗡嗡作响痛得生不如死。浑身上下就如被人不停歇的打过几百拳。难道这就是沈安彤说过的……a级惩罚么?
在叶朔匍匐于地喘息不已之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名学员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那僵硬的动作非常像那一晚的皮俊还有其后的温成。
叶朔还记得他应该是同班的李酌。一时间他被对方的异常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竟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几分。
只见李酌缓慢的行走着也不向导师行礼就径直走到墙角钻进了敞开的仪器中。玻璃罩子再次落下舱内电光大作而李酌的身子却是动也不动既未惨叫也未挣扎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
“你看什么呢!”叶朔正看得专注后腰忽然被一名导师狠踢了一脚“还不赶紧回去!”
叶朔咬着牙站起身假作体力不济一瘸一拐的放慢行走速度趁着这片刻又朝着李酌的方向偷瞧了好几眼心底默默的为他祈祷。
在他走到门口时李酌终于动了。他开始痛苦的挣扎起来封闭的舱门也被拍得啪啪作响那是他对生存的渴望是他仅剩的努力和不甘。
然而目睹这一切的导师却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丝毫没有停止之意。
叶朔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实在没有理由多留只能狠狠心离开了办公室。但才走出不远便就近躲在了一旁的楼梯拐角处。
他实在不放心李酌只想看到他平安出来自己才好安心。
这焦心的等待并没有维持太久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再次打开一架蒙着白布的担架被抬了出来。
是李酌……?叶朔的心脏瞬间揪紧了刚才的办公室里除了导师就只有李酌一个!是李酌死了吗?他被他们折磨死了?!
此前那拍打舱门的声音还响在耳畔难以想象在李酌将死之际他会有多么的绝望多么的恐惧但是却没有人会来救他。他只能躺在那个狭小封闭的空间里默默的结束自己的呼吸……
再想到那些夜半失踪的学员现在一切已经有了答案。他们正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也许就是芯片之力——操控着来到办公室接受惩罚直至死亡。然后在他们死去之后关于他们的记忆也会被从其他学员的脑中彻底抹掉。
这个答案真的是太残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