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晋来自南方槐院立下血誓成为碑侍终其一生都不能离开天书陵。
此人去年曾经试图帮助槐院弟子钟会在观碑悟道途中胜过陈长生和苟寒食对陈长生和苟寒食的解碑法发表过很多辛辣的嘲讽与训斥最后却被陈长生和苟寒食用事实无言地羞辱了一番。
纪晋看着陈长生眼神里隐有敌意与怨恨。
虽说身为碑侍终生不得离开天书陵但毕竟不是与世隔绝天书陵外的消息陆续传到了他的耳中。
陈长生一日观尽前陵碑;他成了最年轻的国教学院院长;他去了周园;他可能死了却又活了过来;他与苏离一道南下;他剑道修为一日千里破境胜聚星在奈何桥上胜了一代天骄徐有容;他终于被确定为国教的继承者……
被他寄予厚望的槐院弟子钟会在去年大朝试里拿到了首榜第三名在陈长生和苟寒食之下在随后的短短一年多时间里获得了极大的进步震惊了整个天南可是又如何能够与陈长生相提并论?
更关键的是这里是天书陵是自己愿意献出生命与自由才能留下的天书陵!
你凭什么就能如此随意地来去!
徐有容不认识纪晋但能感觉得到这位境界高深的碑侍对陈长生明显有敌意。
陈长生大概明白纪晋的愤怒来自于何处微微欠身没有说话。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纪晋向他行礼但他想着对方毕竟年龄和辈份都在这里所以先行了礼。
然而纪晋却依然没有向他行礼的意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徐有容的神情很平静看着纪晋的眼睛却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陈长生摇了摇头带着她从山道另一边走过。
纪晋露在袖外的双手微微颤抖尤其是当陈长生和徐有容擦着他的身边走过时更是青筋毕露。
最终他什么都没有做因为他不敢。
他这些年过得很苦闷他很想要发泄陈长生自然是最好的目标。
但他在天书陵里家人与槐院还在天书陵外。
他如果不想自己的家人和槐院被国教愤怒的火焰烧成灰烬便什么都不能做。
他可以不向陈长生行礼但他不可以向陈长生动手。
……
……
太阳渐起雪云已散冬天的京都有着一种别样的、带着疏旷意味的美感。
站在陵间的树林旁看着远处的京都街巷陈长生想起当初在国教学院和落落站在榕树上看街巷说道:“我曾经请落落帮着查你的消息既然……现在找到你了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和她说一声所以在给她的信里提了两句。”
徐有容轻声说道:“当初在离山的时候我最开始以为你死了把周园里的事情说给了师兄听师兄有些担心我前些天吃过牛骨头后我写了封信给他。”
那天在奈何桥见过然后吃了牛骨头锅确认了一些事情于是便应该把别的一些事情确认清楚——这是一种很负责任的态度虽然他和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有想过太具体的事情但都这样做了。
此时提到这两封信自然也是另一种表明心意的方法。
从周园到现在他和她已经表明过很多次心意只是那些方法都有些特殊比如掸雪比如沾一沾肩比如给别人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