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缠着他只是每天看着他。”有陌生人上门问话波若罗摩一点也不惊讶。和颜悦色的回答。说话时带着浅浅的微笑笑容中有开心的满足感还有一丝淡淡地遗憾。
“你能为他做什么?你会做饭吗?会洗衣服吗?会铺床叠被吗?会养蚕纺丝吗?会操持家务吗?”
眼前的波若罗摩是那么的明媚秀丽廖凤不自觉中有自惭形秽之感她在苗寨中也是受人瞩目的美女。但站在波若罗摩面前却无法与对方完美的容颜相比不甘心地问出了一连串的话手也慢慢的伸向了腰间的短笛。
正在河上撑船地韦昙似乎也有感应眼中寒芒一闪回头望向北岸高坡。
“我什么都不会我只会种花。”波若罗摩毫无心机的答道然后眨了眨眼睛又说:“你说的这些你会吗?韦昙需要吗?”
廖凤挺胸道:“我当然会。是男人就需要!”
波若罗摩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既然会为什么不去做呢?”
廖凤愣住了就像看什么怪物一样打量着波若罗摩握住短笛的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然后她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对呀谢谢你提醒。”
河中的韦昙也转过了头继续专心地撑船。不知何时。他握住竹篙的右手腕上多了一串菩提数珠。
从这一天开始。廖凤没有再找波若罗摩什么麻烦倒是韦昙多了在常人眼里看来也许是幸福的烦恼因为廖凤带着三个婢女经常找到他家里去做事情。生火做饭、打扫房舍、缝补衣物之等等家务。
韦昙是个单身汉白天撑船家里没人廖凤非要跑到他家去做事他也没办法。廖凤总能找到事情做柴禾不缺可以多砍几捆房子不脏也可以多扫几遍韦昙回家已经把饭菜做好。廖凤是当地最大的苗寨族长之女有的是闲功夫因为这种事情韦昙总不能打她骂她。
暂且不提韦昙之事梅振衣回到芜州之后就要开始炼制九转紫金丹了。炼丹之前按他两年前的诺言要去见何幼姑一面。上次别后一狠心这么久都没有再去过何家梅振衣心中也有些忐忑。
这两年甚至没有刻意打听何幼姑的情况梅振衣似乎是在有意无意的躲避些什么。算一算何幼姑已经年满十七岁这个年纪地女子应该早就嫁人了吧?如果她嫁了究竟会嫁给什么样地人日子过的开不开心?
想到这些梅振衣地心情多少有点矛盾只有暗自叹了一口气。
梅振衣换上道装再次来到何木生家门前还是那所大宅但门庭有了一些变化。大门上有了匾额写着“何府”二字。两旁挂着圆柱状的灯笼上书“敬享堂”。在古时普通人家连夜间的灯油都很节省门前挂两盏一夜长明的灯笼一定是有富贵身份的。
再看大门前立了一根栓马石桩这是两年前没有的。梅振衣这才意识到如今地何木生已经是八品承务郎出身了在当地也是何老爷。
这其实是梅振衣的安排当初他给芜州刺史程玄鹄以及京中的父亲都打过招呼。设法给何家一个出身。芜州地处江南水乡物产丰饶但也有一点不好每年的汛期几乎总有水患就是水势大小而已。
前年夏天汛期官府组织民夫上堤抢险梅家也主动出力了率领梅家民夫上堤的负责人就是何木生这老实人做事情一向认真负责。一点都没偷懒耍滑把一千民夫约束的很好钱粮都由他经手一文差错都没有。
汛期过后程玄鹄上表梅氏家人护堤有功特别褒扬了何木生。文昌台回文赐何木生从八品下阶承务出身以示嘉奖。虽是一个无职无权的文散官但也是光耀门楣的身份。
何家门前如今也有了一位看门地仆人。梅振衣上前行礼道:“这位小哥我来自齐云观姓吕求见何老爷烦情通报一声。”
“什么?齐云观的吕道长!……请您稍等我马上就去通报!”仆人似乎被梅振衣报出的名号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就进门通报去了。
“看着门僮的反应难道他们一家人一直在等我回来?”梅振衣在心中暗问自己。这时听见院子里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何火根冲了出来。
何火根满眼惊喜之色冲到近前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拱手行了一礼道:“道士兄弟你终于回来了!”
梅振衣愣住了何火根竟然给自己行礼!按何火根的脾气应该是当胸先给一拳责怪他这么久没有上门然后再一把将他抱住。高兴的拍他地肩膀。然而今天何火根却在两步前硬生生的止住脚步行礼。压抑住惊喜。能看出何火根很高兴但眼神中却有一丝畏缩。不敢抬头与梅振衣直视。
梅振衣心中一惊想到了好几种可能上前把住何火根的手臂道:“哥哥好久不见你怎么与我如此生分了?……我自昆仑采药方回快陪我去拜见叔叔、婶子。”
“都在都在快进来吧!”何火根的声音有一丝慌乱挽着梅振衣的手臂走进大门。
一走进正厅梅振衣就更加觉得不对了因为何家上下地人几乎全到厅中来迎接了包括何木生夫妇何火根媳妇还有家中新添的丫鬟婆子等下人。但是众人中却没有看见何幼姑难道她已经出嫁了?
迎接一位云游而回的道士不应该有这么隆重的礼数。梅振衣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地身份恐怕已暴露了是怎么暴露的呢?
心里在琢磨面上却没露出什么异常因为何家人并没有戳穿。他首先上前给何木生下拜行礼何木生赶紧伸手搀扶没让他拜下去托着他的手臂道:“回来就好啊小吕道长这两年辛苦你了云游昆仑给我家幼姑采药我们何氏一家不知怎么感激才是。”
何木生开口的时候厅中人虽多却无其他声响就连一向能说会道爱讲话的何仙姑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梅振衣笑道:“是呀我回来了叔叔何必说话这么客气?我与幼姑从小一起长大就如亲兄妹一般采药为她治病是应该的。……幼姑哪去了我怎么不见她是不是已经出嫁了?”
“没没没……”何木生一连说出三个没字这时就听见厅后侧门处有一人气哼哼的娇声喝道:“姓吕地你给我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一屋子人都恭恭敬敬的大气都不敢出有什么人会这么对他说话?抬眼一看正是刚刚走进厅中的何幼姑。
何幼姑面带愠色还有一丝潮红离几尺远就伸手指着梅振衣的鼻子神情有些激动。她如今的模样活脱脱就是当年的曲怡敏就是从气色上看来没有那么健康人也显得单薄了些。梅振衣陪笑道:“原来幼姑妹妹在家呀我去的时间太久你这是恼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