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星说罢便站在了一旁。
言伊匆匆表达了感谢，她的双手抖得几乎握不住一个小小的手机，手腕上的金属链子碰撞交缠，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她尽可能迅速地找到了韩译舟的号码，拨了过去，并按照要求打开了外放。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The number you dial is……”
冰冷的电子音传来，言伊愣了愣，挂断了电话。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拨着，听筒里传来的始终是那句没有感情的话。
魏如星看着她无力地垂下了手，摇了摇头。
“你可以换一个人，时间还剩三分钟。”
她好心提醒。
韩译舟的电话都关机了，他究竟怎么了？
她还能打电话给谁呢？
言伊呆滞地翻着通话记录，一个名字突然闯入了视线内。
“席总”。
通话时间是昨天，她的手机被收走之后。
席之夜给她打过电话？还是在事情发生之后，难道他也知道了？那他会不会也知道韩译舟的情况？
言伊心乱如麻，手指轻轻一动，拨通了席之夜的电话。
第一声“嘟嘟”几乎刚落，男人那边就接起了电话。
“我是席之夜。”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静，往日里听到这句简单的自我介绍没什么，在眼下竟让言伊感到了一丝安心。
“席总，我是言伊。我现在……在看守所。”
“我知道，你怎么样？”
他竟然真的知道，看来昨天他就已经了解了情况，才能在那个时间给她打电话。
不过他打电话来，是要做什么呢？
言伊这么想着，就这么问出口了，电话那边的男人却沉默了，一时间电话两边只有两人轻轻的呼吸声。
一旁的魏如星提醒:“时间不多，尽快。”
言伊点点头表示明白，语速很快:“席总，你知道韩译舟现在的情况吗？我给他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说是关机，他出事了吗？”
席之夜顿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秒才回答她。
“他受伤住院了，现在还在昏迷。”
言伊猜到韩译舟一定出事了，却没想到真的这么严重，她的声线有些颤抖:“是……因为我吗？”
男人没有回答，却反问了她:“你今天可以打电话了吗？”
“是的，今天他们告诉我可以有一个被探视的机会，我没有什么亲人朋友，所以……不过席总你不用……”
言伊本来想说不用来探视她，只是不想浪费这个电话的机会而已，电话那边的男人却打断了她。
“几点？”
“什么几点？”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探视时间，几点？我会去。”
因为是外放，旁听的魏如星对他们的通话内容一清二楚，听到电话对面的男声问起，对着言伊比了一个手势。
“喔，四点吧……”
她说要四点又觉得不太准确，职业病犯了，又补充了一句。
“席总您稍等，我核实一下是凌晨四点还是下午四点。”
话音刚落魏如星就呆了，电话那边的席之夜仿佛不能忍受她的蠢似的，招呼都不打就迅速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