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并不知道此事她那时候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白临渊的身上。可现下听得秦峥这么一说瞬间便回忆起了当天的事情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细节:“后来我迷路撞破他跟人……那时候他身上穿的是一套墨色的长衫!”
秦峥点头道:“不错那套长衫是白临渊去公主府时便穿着的。”
若说先前秦峥只是猜测那么这套衣服便为他提供了佐证。
有两个白临渊。
顾九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蹙眉道:“也就是说宴会上作诗之人是白无渊而那时候白临渊也在府上只是不在宴会;待宴会散了之后白临渊又着急去跟人幽会并未跟白无渊碰面故而不知道对方将衣服打湿更换掉了。”
于是这出了差错的衣服便成了一个证明这是两个人的证据。
“聪明。”
秦峥点头赞了她一句摩挲着扳指继续道:“也因此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事实上在宴会之后他还去查了白家可却发现白家的过往简直干净的可怕不是那种正经的清白倒像是为了隐藏一些事情而刻意粉饰太平。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特意今日大费周章的摆出这一出戏来。
不止是为了这真假状元郎更为了另外一件事儿——白家。
今日那春晓说是一个游方道士的判词说白无渊是不祥之人。但有意思的是秦峥查到了一些东西却与她的话截然相反。
那不是游方道士而是红莲教。
立足西楚百余年蝇营狗苟之辈却闹得民间屡次不得安宁。
原本他们已经隐匿身形许久不想闹了一出真假状元的白家竟跟他们有所关联。
秦峥的指节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嘴角噙着一抹笑可连笑容都带着冷意。
顾九听得他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夸赞:“世子不愧是大理寺卿抽丝剥茧寻真相厉害厉害。”
听得她这话秦峥的笑容倒是多了几分睨了她一眼嗤了一句:“小马屁精。”
她说起中听话来倒也像那么回事儿。
闻言顾九顿时有些不大服气道:“我是真心诚意夸您呢。”
她听了这么一出大戏难得真心实意的夸一下秦峥怎么就成了马屁精了?
早知道就不该夸他!
见顾九这模样秦峥捏着眉心笑了笑漫不经心道:“好这夸赞我收下了。”
他笑时眉眼都温和了下来。
那是顾九鲜少见过的模样。
顾九只觉得他这个笑容瞬间戳到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原先想要出口的话却是都咽了回去。
好半日才回过神儿来又觉得自己没出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着脸上的燥热。
不过喝着茶却又想起白无渊来因叹了口气道:“说起来这白无渊也太可怜了。”
怪不得先前春晓要编排这么一出杜鹃的戏呢原来白无渊便是杜鹃鸟而白临渊则是喝心头血的杜鹃花。
说来这白无渊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一个被算出不祥之命的庶子在家中步履维艰却非但没有长歪反而还成了惊才绝艳之人。
可他的命也的确不好一举夺得状元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不止如此还有他的脸……
“也不知什么人如此狠心竟将他的脸给毁成那个样子。”
平心而论顾九两世都没见过如此绝色的男人。
秦峥已然是生的极好可白无渊却不同他的美是雌雄莫辨让人忘记了性别。
只可惜那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却将这一张脸的美都给毁去了。
一半神佛一半魔。
见顾九叹息的模样秦峥没来由觉得有些不大舒服睨了她一眼嗤笑道:“想知道?”
这话一出顾九微微一愣下意识问道:“世子您知道?”
“不知道。”